这三个人正是老大、二牛和毅志。
昨夜的冷风扑面里依旧是校园里的那种螃蟹似得横躺马路,似乎很近,也似乎很遥远。
其实这个夜晚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寂静的冬之夜,一样栖上树梢的月光,甚至连身上的铁道制服也没有什么不同。但对于久别重逢的三人来说,相同的情景,事实而非,却有了不在一样的心境。
而螃蟹似得横躺的青春却再也跋扈不在,很是有种失落的情绪在沉默中的走里蕴育,或许时光和成长改变的不仅仅是心境,还有曾经那如逝的青春岁月。
青春的岁月是一条河,青春的岁月是一首歌。
这夜的横躺,没有回到宿舍,眼前豁然一遍月光里的铁轨银亮如梯。
等毅志酒精上头的大脑开始逐渐苏醒时,耳轮中是汽笛鸣响的火车隆隆进站声,在巨大的轰鸣中毅志扯开喉咙吼,咱们走错了。
没事!老大吼,错了就错了,上车!
上车干啥?妈的,没事咱能干点别的吗?
不用。老大吼,咱们看凤小去……
很是莫名的念头,突然间而起,又突然间开始强烈。
夜半的城市稀疏的灯光闪过窗前,闪过那些酒后的记忆。
当酒后的心血来潮和这个叫江城的城市逐渐接轨并逐渐开始清晰时,很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情绪在滋生。
一样的城市和街道,一样凛冽的江风从水面而来,这是一天开始的时候,都市在苏醒中张开了沉睡的眼。
你说凤小要见着咱们会吃惊到啥样?进铁路大院的时候毅志问,冬日的寒气很重,三个人开始走的畏手畏脚。
哦!二牛嗯了声,估计能把眼珠子蓇葖出来。
我寻思也差不多。想想快毕业那段时间里与凤小的交情,老大内心一阵温暖,这个白净秃瓢的少年总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草!清晨的曙光里凤小总算是看清楚了,咋是你三个?
咋啦?不行吗?老大灰败的面容里突然就挂上了坏坏的笑,于是那张脸看上去更觉怪异了。
靠!说啥哩?凤小紧走两步给老大一个熊抱,真没想到会是你们。
就知道你不能想到,所以给你一个惊喜呀!怎么要出门吗?先前到凤小家院门口时,一辆带后小斗的车也停在了门前,然后是凤小一伙鱼贯而出。
这天早上凤小和圆滚没坐小挂斗车去云县,先一步坐小挂斗车去云县的是和圆滚一齐到江城的那几个兄弟。
才从酒精中醒来的老大三个在次被凤小拽进了饭店,凤小也看出三人不能多喝了。凤弟一场来看我,酒不能不喝,多少随意,这是我兄弟圆滚,一个少管所里待了两年。
老大也看出了凤小有事,老大说,你别跟我客气,面见过了就行,来江城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凤小哥了。
凤几吧都别说了,既然是来看我凤小,说什么咱也不能不待见是吗?
那个饭店私营的不大,店主和凤小相识,七八个菜很快上来了。
这餐酒喝了几个小时,酒足饭饱后已经是近十点了。
老大舌头不转弯的说,凤哥,行了。你俩,办事。我们,上学校,看看。
那行,我不跟哥几个客道了。凤小起身时从兜里抓了一摞票子塞进了老大手里,那一摞票子很沉,老大估摸着能有上千。
见老大神情之间带出了诧异,凤小拍了拍老大的手,一双眼目光温暖。
行。客道话咱不说了。老大老感动了一会,对于一月几十块的他们来说,这笔钱数额巨大。
对,啥也别说,说多了生分。圆滚跟三人握过手后说,我二哥的婚事,我不说怠慢了各位,有机会咱们从新喝过。
屋外的天空隐晦,不见阳光,凤小和老大他们分了手,迳奔火车站而去。
对于来往车辆凤小和圆滚都极为熟稔,这个时间段有辆经过云县的货车,凤愿别误了事就好。
圆滚甩了甩头说,不至于,二哥的婚事在明天,至多咱们连夜把事办圆满了,也不能误事。
凤小在云县待了七天,第二天,圆滚的二哥喜酒办完后,隐晦的天空里飘起了雨丝。
那天圆滚妈望着泥地上逐渐湿露起来的雨水喜极而泣,圆滚妈对亲朋好友说,风调雨顺,老二赶了个好日子。
本地习俗,喜事的当日,宴席散后有雨,视为风调雨顺,大吉大利。
圆滚从江城带来的钱把二哥的婚事办的极为风光体面,圆滚家乡在离云县二十余里的乡镇,镇一般大,零零散散迤逦在云山脚下,一条黄砂路通向外界。
山脚一条大河,清澈见底,河面极气势,两岸林深草长,即便是这个季节,依然是风光这边独好。
本来凤小是要在婚礼过后的当晚随车走的,小后斗车是铁路大院后勤科公车,凤小不愿为难司机,一老早就说好了用两天,这两天是礼拜休息日,车能空闲。
但就是这日,婚礼晚宴结束才不久,天空飘起了雨,一个女孩恹恹地下了最后一班客运车,她一路打听,当她出现在圆滚家院中的时候,一身薄袄已经湿了一半。
当时凤小和圆滚都出了门,圆滚不走,他是出门送行,他们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明亮的灯光把雨中的院落照的很喜庆。
凤小和圆滚大吃一惊。
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惊诧万分,这个既陌生又显然衣着装扮十分城市化的姑娘有着非同一般的面容,在那一片小里,唯有波涛汹涌。
这个猝然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