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愤恨白结巴也没能持续下去,先前落下来的时候,白结巴隐隐觉得身体碰到了什么,那个东西还挺软。
只是在这种剧烈到惫倦的杀戮里,白结巴疏忽了碰撞的感觉,他的大脑一直在那奋力一跃中,而不是跌落。
没事吧你?血性挣扎着站起,他落下来的时候算反应敏捷,没有直接砸白结巴背上,而是伸手在白结巴肩头一按借力泄力,摔到了另一处,不过就算如此,血性也摔的够呛。
没事。我能有啥事。白结巴躬身而起,拍打着满身的灰尘呢?
我--我--在这!白结巴摔落的那个地弱弱的声音。
我靠!血性和白结巴他俩都吓了一跳,黑暗中两人睁大了眼睛,就见灰扑扑里楼小花先是在蠕动,好一会才挣扎着站起,脸上一层灰,都看不出本色面目来了。
!你太让我感动了。白结巴一把抱住楼小花声音有点呜咽,白结巴心里想,平凡里见真情呀!这跟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都有一真的是太伟大了。
楼小花头很晕,一口气憋在喉咙眼里不上不下,他是真的有苦难言。
别感动了。血性上去说,赶紧闪!
白结巴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知道真不是感激的时候,这道高墙也只能阻挡一时,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楼小花奔黑暗里去了。
很渗骨的一阵阵小风从一幢幢储物仓库的夹墙间吹过来,风中有落叶在翻滚。
哪些储物仓库一幢连一幢,黑暗里根本无法分清有多少幢首尾相接,穿行在夹墙间,感受着那股深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阴晦与霉变,越往前行,血性越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白结巴也感觉出了此地的怪异,一幢幢格外肃穆到静谧的货仓宛如远古丛林里毗邻相间的一座座巨大坟丘,阴深的叫人头皮发炸。
不知不觉间三人的脚步都放慢了,楼小花眼神中的恐惧又深了一分,先前在院墙下见到的那个白底黑色的骷髅头再次浮现在脑海,因为暗的缘故,哪些阴晦的夹墙就显得愈加模糊不清了。
四周极度的静谧,身后没有传来逾墙追逐的呼喝声,甚至也没有屋墙院角雌伏的蛐蛐虫的鸣叫声,这是个无声的世界,仿佛一切声响都被一张巨大的嘴吞噬了。
那是黑暗的一张莫名的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悸。
白结巴没有心悸。
在一扇夹墙间,血性止住了双腿,看着墙上那副白底黑色显得极为模糊的标识,血性缓缓邹了邹眉,或许暗或许年代远久的缘故,总之那个标识很模糊,更本无法看清。
妈的,啥玩意!白结巴尽管也觉得虚觉得阴气袭人,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恐惧,从本质上讲白结巴是个无神论者,除了神经的极度强壮,性格的时常大条,白结巴自认自已火焰高。
火焰高的人,人鬼皆避。
白结巴贴近了那扇墙,那也是个白底黑色的骷髅头标识,依稀可辨。
靠!我说呢?白结巴自言自语,原来这里都是违禁物品仓库,难怪这么阴深可怖。
楼小花也凑上前去看,哪个依稀可辨的标识上还有两个拳头大的危险两字,这一次楼小花不恐惧了。
别看了。血性说,咱们还得早点离开,这次算栽到姥姥家去了,在要叫排长等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啥事哩。
那我那车呢?楼小花想着王进教官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很郁闷很纠结,这次真完了,没准要被遣了。
白结巴有些怜惜,遣不遣送回去,白结巴真不太在乎,本来他和血性这个兵当的就有些迫于无奈,不过能不遣送那是皆大欢喜,至于处分和禁闭,白结巴真没放在心里。
没那么严重。白结,不是有我们陪着你吗?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咱们六个人都够半个班了,你当教官不心痛吗?咱们可是精英呀!
白结巴箍着楼小花往前走,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尽管三个人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方向感,但此时此地他们就迷失了。
知道啥是精英吗?精就是精英的精,英就是精英的英。
靠!你妈的这不废话吗?血性实在是忍不住了,呛了白结巴一句。
三个人嘿嘿而笑,黑暗中压抑的气氛有了点舒缓。
靠!没做思想工作吗?要不你来,没一点幽默感。
少来!楼小花推了把白结巴,咋滴,把哥当二傻子糊弄是吗?还精是精英的精,英是精英的英呢?你咋不说精是精子的精,英是**的英呢?
我靠!白结巴说,看不出,你比我能糊弄。
也不知在这个院落中转悠了多久,豁然黑暗中有亮光从头顶划过,耳轮中有种汽车驰过的轰鸣声,血性脚步追着灯光,再往前还是那种高墙,头顶不在有灯光摇摆。
成了。血性说,估计围墙外是马路了。
我想也该是。楼小花说,现在几点了。楼小花腕上的机械表在下午体育馆的打斗中遗失了,在院落中转悠的久了,他已经没啥时间概念。
估计八点的样子。血性没看表随口答,的心理,其实,已经这样了,以后的事就留在以后在想吧。
血性性子严谨里带着散漫,这一点与白结巴散漫里偶尔一现的心细如发刚好有些相反。
围墙外真是一条路,不过不是那种大马路,就象许多城市中的附属岔路一样,这条道不仅有点偏避,更显得有点老旧。
从极远处偶尔出现的一盏路灯把这个夜晚妆扮的愈发苍茫无限,直到此时血性才能看清白结巴身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