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翻阅了时锦炎带回来的所有资料,穆青云对时锦炎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一面感谢时锦炎的热心,一面又觉得时锦炎对倾眉的好绝非一点两点。.
坐在小店里,青云与时锦炎对视的一瞬间,时锦炎的眼光里也更多了一分坚定。
“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这件事,我自己的责任也很大。妈妈的死,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必自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不要在浪费心血了。我真的很心疼你。”洛倾眉坐在青云的旁边,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的时锦炎。
穆青云的余光中看着倾眉的样子,竟然有了一点点的危机感和失落感。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倾眉当日为何那么在意白晓皎与自己的关系。
迟疑一会儿,时锦炎正欲开口说话,穆青云却先一步开口道:“还是交给我吧。毕竟这样的事,搜集证据,我比你们更容易些。”
青云将头转向了倾眉,倾眉睁圆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穆青云看不透的目光。其实对于倾眉来说,穆青云给她更多的是依赖和信任。自从妈妈走后,倾眉已经觉得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穆青云、邓天韵、罗菲便是他唯一能够最坚持的力量了。
“青云,谢谢!”倾眉的头微微靠在了穆青云的肩头。距离心脏还有一定的距离,可倾眉却觉得依旧可以听得见。
时锦炎看着倾眉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穆青云的左手缓缓升起拦住了倾眉。
“放心吧,不管是人祸还是意外,我们都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不能让阿姨白白牺牲。”穆青云盯着白色的墙壁,平静的说道。
见两个人似有温情,时锦炎微微站起身朝外走去。窗外的又下起了雨,已经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暮城却还在下雨,多少有些生冷。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时锦炎的心事很重。
回到家中的罗菲,懒散的躺在床上,一双腿搭在床沿,整个人也躺在双人床的正中央。屋内漆黑一片,贴有夜光膜的手机被扔到了一边,夜光的小熊发着莹绿色的光。
罗菲盯着天花板,想不通,微微转了一个身,伸展着右手,将头枕在手臂上,左手拿着发着夜光的手机,眼角流出一行浅浅的泪。
任凭是谁,她都可以接受,倾眉也可以,其他她不认识的人也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倾眉因为妈妈的事,已经够糟心了,不能让她在为自己的事多一分的忧虑。罗菲不能把心事说给倾眉,也便只有一个人消瘦。
纵使那么多年对邓天韵的等待,纵使满篇日记都是他。依旧得不到,海尚城那些天的照顾,或许也仅仅是因为倾眉的原因,或者仅仅因为是自己生病了。那根本不是爱情,或许只是同情。罗菲的心口的越加的一阵心口疼。
不知不觉中,在流泪中熟睡着了。
天明,邓天韵走进医院,看见罗菲在前面,喊了两声,罗菲却都装作没有听见,不肯停步。
看着已经走远的罗菲,邓天韵也只好轻嘘一口气,走到电梯门口。恰逢电梯关闭,只好等下一趟。
邓天韵不明白,罗菲为什么会突然不理会自己了。
距离查房,还有一个小时,罗菲换好工作服,已经早早的坐在了办公桌前,翻阅病例。邓天韵推门而入,看了看罗菲的样子,脚步才刚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挪了一步,又缩了回来,安静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随意翻着病例,邓天韵却心不在焉。回想上一次要去见妈妈的事。余光中,邓天韵看见的地上暖瓶还在,便又起身提着暖壶去打水。两分钟,邓天韵提着暖壶直接走到罗菲的桌前,拿过她的杯子,倒满开水。眼光一直没有从罗菲的身上挪开。
邓天韵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罗菲抬头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邓天韵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随后,眼看着水杯里的开水已经溢出来,可是邓天韵的暖壶还没有立起来,罗菲迅速起身,扶起暖壶,手背上立刻溅上开水。邓天韵吓的急忙立起暖壶,放在一边,拉着罗菲就往水龙头上冲,冰凉刺骨的水顺着罗菲的手背,涓涓而流。
罗菲的手背已经有些发红了。邓天韵看着心疼:“对不起,一定很疼吧。都怪我。”
看着邓天韵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再想到头一夜背着白晓皎的声音,罗菲一阵觉得疼的厉害,迅速抽走了自己的手背,又冲了一会儿凉水,便简单的擦药后,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从小到大,罗菲的性子,邓天韵不是不知道,只是最近似乎越发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让邓天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菲,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不要憋在心里。你的补没有好彻底呢,可不能生闷气。”天韵索性坐在罗菲办公桌旁边,看着罗菲问道:“另外,你妈妈的事,最近还有消息吗?最近一直忙着倾眉的事,可能忽略了你……”
“够了,邓医生,我求求您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吗?还有,从此以后,我的事,你不要过问了!”罗菲站起身来,已经接着查房的时间,罗菲却边走便脱掉了白大褂,给领导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
看着罗菲走了,邓天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打到了倾眉哪里。
“喂。天韵,怎么了?这么早就打电话。”倾眉刚一接听电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