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建房子,晚上老苍头就不再外出打更了。他打更的活计本来就是胡家安排的,每年给些粮食算是酬劳,如今胡家都搬走了,老苍头这份活儿自然也就不用干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打更报时,对为官的经商的人家很重要,但对庄户人家老百姓却没什么用处。大家伙儿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辰不时辰的,没人在意。
只不过,老苍头失业一事并没有跟吴小桐说起,他每日都在酒肆那边歇息,吴小桐几次询问他是否撑得住,要不要休息休息,老苍头都拒绝了,吴小桐旁观着老苍头还算精神奕奕,并没有表现的太过疲惫,也就以为他在外边睡觉了,也就放了心。
房子建起来的第二日,老苍头在家里编制竹帘子,小亓则继续雕琢许给小桐的雕花盒子。
吴小桐则惦记着山上的绳套和陷坑,招呼了小臭儿和俊子拴住上了山。
不过,很让人失望的,绳套没有收获,四个陷坑也好像遇上了什么大猎物,被毁了两个,另外两个也塌了,一片糟乱,完全没了样子。
几个人也没带家什儿,自然也没法子修理,只能采了些野菜,看了些干柴回了家。
低头耷拉脑袋地回了家,小亓先察觉到小桐的颓丧,和声询问道:“怎地这般丧气模样?”
吴小桐一边整理着采回来的野菜,一边叹气到:“别提了,咱们挖的陷阱都坏了,绳套也没用了……唉!”
小亓微微提提眉毛,略一沉吟道:“就在山林边缘,出现如此状况也在所难免……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过几日,我跟你进山,往深山里走一趟,再挖几个陷坑,必定有所收获!”
吴小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如今这般情形,也只能这样了。
旁边编帘子的老苍头一直没作声,这会儿突然开口道:“打猎不急,明儿你先随我进山砍些竹子。屋子起了,还要做床和桌椅等家伙事儿呢!”
吴小桐一听,老苍头说的对啊,屋子起来了,却总要有床、有桌椅、橱子柜子啥的,屋子才能居住啊!
一提这个话茬儿,吴小桐就将打猎的事儿抛开了,来了兴致,凑到老苍头跟前道:“爷爷,我还要个衣橱,还要个衣架……”
老苍头被这丫头列出来的一长串家什儿念得发晕,自然没有好脸色给她,却也没有拒绝。
吴小桐自动自发地就当他答应了,笑嘻嘻地跑开去,洗手做饭,一边欢快道:“明儿我就跟爷爷进山砍竹子!”
还有茶树,她也一直惦记着呢。之前那几株也该有一层新芽儿了,而且,这里山峦叠嶂,多雨多雾,最适合茶树生长了,既然之前有所发现,山上其他地方说不定也有茶树,她很想搜一搜。另外,她也想着,能不能试着培植一些茶树苗,着手种植自己的茶园。
能有一片茶园,每年采茶制茗,是吴小桐上一辈子就一直有的梦想,奈何上一世她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城市,地理位置和气候不适合种茶不说,城里人想要一片地也几乎不能实现,是以,茶园也就一直停留在梦想阶段。阴差阳错,她捡了一次重活一回的机会,又投身在南方的小镇,而且很显然是很适合种茶的小镇子,她这个梦想也难免蠢蠢欲动起来。
唉,她可惜没钱,不然,胡家走的时候,她就可以把那一大片良田和周边的山林都买下来,然后,慢慢地培植开发自己的茶园,研究炒制工艺,炒制出属于自己的极品好茶来。
心心念着自己的极品好茶,又念叨着整套的竹制家具,吴小桐这一下午都很轻快,还为第二天上山蒸了一块咸肉,蒸熟的咸肉切成丁,放入蘑菇丁、蕨菜丁儿炒一下,过上米饭就成了饭团子,方便携带,营养美味,带着做上山的干粮最好不过了。
下午小臭儿和俊子来找小桐玩,吴小桐正在蒸咸肉呢,也没工夫陪他们。等听说吴小桐第二日要上山砍竹子,小臭儿和俊子两个立刻自告奋勇地要跟着去帮忙,还打连拴住也打了包票。
这三个小子年纪不大,地里的活儿还帮不上多少,每天也就打点儿猪草、看点儿柴禾,跟着吴小桐上山,也完全耽误不了这些。而吴小桐做事周全,但凡三个小子跟着,她最少也会管一顿饭。打猎有肉分肉,没猎到野物,吴小桐也拿了几条鱼分给三人,指定不吃亏的,三个小子认准了吴小桐,连几家的大人也不管他们,随他们跟着吴小桐做什么去。三个小子的爹娘起屋子都来帮忙了,经过几日旁观了解,对老苍头捡的这个孙子可是没有一个不赞的,年纪小小的,处事操持铺排,可一点儿不逊于大人们,三个混小子跟着他,做爹娘的都放心。
这三个孩子虽然淘了些,调皮捣蛋了些,但干起活儿来却没得说,都很能吃苦耐劳,有他们跟着,砍竹子肯定快很多,吴小桐也就答应带上三个小子。
既然添了人手,吴小桐准备饭就不够了。她又切了一块咸肉搁进锅里蒸上,还挑了一大碗小鱼干儿,加盐调味料后,放进锅里蒸上。这个东西,若是有辣椒去腥就是一道极好的下饭菜,没有辣椒,放一点点茱萸粉和花椒粉,也能去去腥提提味儿,应该也很不错。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吴小桐才去锻炼洗漱睡觉。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吴小桐锻炼完回来正做饭呢,小臭儿拿着一只黑饽饽就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啊?”吴小桐奇怪道。
“我娘说了,天气热,早点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