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丽嘉望了菲尔德一眼,有些疲惫地转过视线,轻飘飘地道了一句:“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菲尔德心中懊悔不已,他这两次偷偷地藏了一小部分解药,用这仅有的分量打算研究这苦的令人发指的药水的成分,但他试过各种各样的药材,摸索着组合各种药性不同的试剂,始终没有进展,最后不得不铤而走险,开始试验具有依赖性的有/□□材。
他原本没有这样急切,是打算等自己一步步强大起来后,再做别的打算,慢慢地找到解除□□的办法。
但是每次一想到多维特含泪望着自己,他的脑海中就会不停地重复一个声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才行’,他会不由自主地思考制作解药的办法,也会觉得由于解药不完全而浑身发热脑袋发沉的症状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但他没想到会被发现,而且会惹得弗丽嘉老师发了如此大的脾气。现在想想,他只顾着自己,却辜负了弗丽嘉老师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他只把药剂学作为获得自由的途径和工具,从来没有考虑过对他有过莫大帮助和关心的弗丽嘉老师。
赛雷亚见菲尔德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萎了下去。立即转过身,开始送客,“好了,好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哪天再来看他吧。”
格吉尔犹不死心,歪着脖子伸着脑袋,急吼吼地说道:“菲尔德,我要跟你组队,你不要忘了我,我和你一队!”
他身后的昆顿一听这话,二话不说重操旧业,提着格吉尔的领子轻车熟路地消失在门口。
赛雷亚关上门,这才回到屋子,“你真的要参加校外实践课吗?”,他犹不敢相信,菲尔德从来都不是积极参加学校活动的人,尤其是魔法科的课程,要他主动来申请参加简直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奇观。如果菲尔德能来,跟他一队的话,那校外实践课一定不那么难熬了。
菲尔德叹了口气,摆摆手,“以后再说吧。”就又重新躺回床上。
赛雷亚见他累了,也不打扰他,收拾了一下就又出门了。
过了许久,好像睡着了的菲尔德才又睁开眼,他双眼发直地仰面望着天花板上的一个黑点出神,又过了一会,才转开眼,一手伸进枕头下面,从那里摸出一本略微发黄的薄本。
本子上的字体隽秀瑰丽,即便有的地方潦草杂乱,也掩不住字的主人的潇洒随性。
这字的主人估摸着可能是伊格纳茨?列彭特,而这书大约是一本实验记录或者魔法随笔。
为什么如此不敢肯定?因为这本子上每一个字菲尔德都认得。但合在一起,菲尔德却是一句话也看不明白,他原本想要窥探的学术高峰和魔法奥秘都化为了泡影。
每次拿出来,只能一遍遍欣赏大师灵动的笔迹。
菲尔德再次叹了口气,又将本子合上塞进了枕头底下。
如今,摆在眼前的难题,是要如何化解弗丽嘉老师的怒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