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下来,菲尔德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就听西蒙道:“菲尔德,我有话跟你说。”
菲尔德扭头:“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他说着便向着西蒙旁边的椅子走过去。哪知刚一走近,猝不及防就被西蒙裹住腰,抱着坐在了西蒙的腿上。
菲尔德感叹自己居然已经能淡然地面对这种情况了,他皱着眉,佯装不高兴道:“西蒙大人,我认为这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姿势。”
西蒙抱住他的双腿,将他贴近自己,又摸了摸他的脖子,确认没有发热的情况出现后,才道:“没关系,我喜欢这个姿势。”
菲尔德无奈地看着他:“既然你喜欢,你就先说吧。”
西蒙为了显示他的喜欢,便也不客气,先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告诉你小心安托万这个人。”
“听说他很记仇,你是不是怕我今天惹他不快,哪天会找我麻烦?”菲尔德歪头问道。
西蒙眨了眨狭长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
“我没那样说他。”菲尔德咕哝着,想了想道:“这跟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关。”
“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跟我一起从波尔蒂那逃回来的人吗?”
西蒙道:“我知道,你说过是阿瑟子爵和他的儿子。只是从冈纳斯回来后,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见见他们。”
菲尔德见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便问道:“关于子爵这件事,你怎么看?”
西蒙倒是有些感谢安托万,自从这个名义上的总指挥来了之后,他和菲尔德相处的时间反而多了,能这样谈心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将菲尔德被绑住的长发解开,西蒙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菲尔德的长发,一边道:“这件事还要从我开始追查有人袭击你的这件事开始说起,期间包括你中了毒,受到胁迫,后来是多维特……似乎有个组织在暗中进行着某种活动,直到后来,安柏去刺杀父王。”
“当年的事情,一直有着隐情我是知道的。”西蒙淡淡道。
菲尔德诧异地看着他,他手掌游移到菲尔德的耳后,托着菲尔德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唇才道:“父王并非真的爱着我的母亲,所以他并不喜欢我。其实当年的事情稍加推测,便是疑点重重。那茨,当时痛失所爱,无处发泄的悲痛和仇恨大概是让他冲昏了头,虽然这件事被严令禁制再次提起,但只要稍加查探,就会知道阿瑟子爵在军中的口碑一向很好,不会是通敌叛国之人的。”
他将菲尔德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道:“只不过没人会想到阿瑟子爵还活着。你救了阿瑟子爵是件好事,但他再次踏入法兰托利亚的土地,却不知道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对他,对父王,包括对死去的弗雷德里克一族,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
菲尔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算阿瑟子爵澄清了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无论是对子爵还是陛下来说,死去的人,永远也无法复生了。
见菲尔德脸色黯然,西蒙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父亲对伊格那茨大师太过执着,弗雷德里克一族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子爵想要报仇,我连见他一面的立场都没有。”
“但是,”西蒙话锋一转,“直到你从晚宴上消失的那一晚,我才确定,还有一股深藏不露的势力在暗中窥探。”
菲尔德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是说,那伙想法设法要袭击我的人,那个矮人和蒙面的女人,还有……”
顿了顿,菲尔德才道:“还有肖。”
西蒙握住菲尔德攥成拳头的手,将他的手指一一分开,交叉着扣住他的手指,又亲了其他的手背后才道:“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你。这也是为什么我时时刻刻想要护住你的原因,能在帝都里藏得□□无缝,自然不会是条小鱼。再加上他们又使用了严令禁止的禁咒巫法,显然这些人已经蓄谋了很久,或许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也不无可能。”
西蒙望着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多维特,轻声道:“如果子爵一行人,能够查出真相,无论是对谁,即便是父王,都是好的。只是……”
他眉峰蹙起:“现在局势紧张,我是怕帝都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这里的战局,如果人心涣散的话,即便有再强大的兵力也是于事无补。”
菲尔德看着他担忧的神色,伸出手指将那隆起的眉头抚平,轻快道:“好了,我知道啦,我会劝说子爵,让他们父子在战事平息之前,尽量隐瞒身份去查询真相的。”
亲了亲菲尔德光洁的额头,西蒙叹道:“菲尔德,说实话,在克伦西亚我反倒是安心一些,那些人即便再奸诈狡猾,总不至于将手伸到边境,你在这里至少是安全的。”
这次换成菲尔德叹气,他抱住西蒙的脖子,拍了拍他宽厚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你的菲比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良久无言。
半晌,菲尔德下巴搭着西蒙的肩膀,小声开口:“那么,肖呢?后来他怎么样了?”
那个黑发青年在他印象中,一直是爽快开朗的。他实在无法把肖和那晚挥剑偷袭他的人重叠在一起。
见西蒙不说话,菲尔德立即退开,急道:“难道他……”
“你不怨恨他刺伤你也就罢了,居然还关心他的死活吗?”西蒙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
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