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菲尔德闻言,心咯噔一声翻了个儿,首先想到的是多维特,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就听安柏道:“法兰托利亚和波尔蒂那恐怕要开战了。”
菲尔德悬着的心,起起伏伏。
安柏知道菲尔德说话并不方便,只捡重要的说:“如今波尔蒂那所有的边境关卡都已经停止了正常的出入,我们现在要回法兰托利亚,恐怕是不大可能了。”
菲尔德想起那日听到侍女们的话,问道:“战事很严重吗?”
“听说是因为恶*件引起的,两国边境的居民冲突很严重,波尔蒂那已经占领了半个蓬塔高地。”安柏语气颇为沉重,“我已经吩咐伊尔森雇了兽车,一旦你那边处境不妙,不要勉强,我们立即离开。”
安柏想得十分周到,菲尔德自然不操心这些事。
“哦,对了,”安柏道:“这个时间,多维特已经睡了,他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家徽也没有再出现过什么状况。你在城主府呢?那人一点也不记得在卡塔赫纳的事情了吗?”
菲尔德点点头,又想到安柏根本看不见,便低声道:“是的,大概是他过度使用药水的后遗症。”
想了想,菲尔德试探性地问道:“安柏,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也说不定。”
多米里许久没有传出声音,菲尔德有些忐忑,就听安柏低沉的声音传来:“因为弗雷德里克的家徽只传给族长,所以我曾经也想过会不会……”
“但父亲怎么会变成波尔蒂那的伯爵呢?我不信他真的会背叛国家。”他声音坚定,仿佛是对自己动摇的意志悔恨万分。
菲尔德急忙道:“是我乱猜的,你放心,我会尽快搞清楚的,之后再联系你。”
切断与安柏的联系后,菲尔德心绪难平,他没敢告诉安柏,就怕事情弄巧成拙,安柏如果不能接受的话,他又怎么能和阿瑟子爵提起这件事?
菲尔德也并不是非要探查当年的旧事,只是知道了真相,让他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明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子,要生生错过彼此,而无法相认。
之后几日,菲尔德一头扎进药剂室,整日里皱着眉又写又画。
药水他按时按量整理好,让侍女送到了瑞塔那里。伯爵的卧室他也没有再去过。
说是给他考虑的时间,菲尔德自然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想些办法,有备无患。
这日一早,菲尔德正聚精会神地对比着桌面上两张一模一样的卷轴,卷轴还未完成,在交错着的黑色阵图上,魔法符号的颜色却各不相同,就见菲尔德执笔沾了沾珍贵的魔法墨水,小心翼翼地移到羊皮纸上方。
然而菲尔德的手悬在半空中,却不落笔。
自他指间有红色的魔力缓缓流出,魔力浸入墨水中,逡巡流转好久,直到那黑色的墨水也变成了红色,菲尔德才谨慎地在卷轴上慢慢写下一个魔法字符。
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有侍女送来早餐。
菲尔德不为所动,手上丝毫没有停顿,张口道:“我今天不需要早餐啦,拿走吧,谢谢。”
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开门,接过早餐,再道谢。所以也没看见侍女不同往日一般亲切的谨慎面孔,以及整个城主府变得庄严肃穆的气氛。
侍女走后,菲尔德依旧沉浸在卷轴的制作中,等到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那两张卷轴上,已经画满了绿色、金色、红色以及蓝色的魔法字符。
敲门声持续不断,菲尔德叹了口气,不得不将卷轴收在抽屉里,起身去开门。
在城主府里,除了送饭的侍女,其他的敲门声带来的鲜少有什么好消息。
菲尔德认命地推开门,瑞塔笔直地站在门口。
她只身一人,怀里抱着一盆花。
那花枝叶稀少,只在枝头勉强有个含苞待放的乳白色的花骨朵儿。
菲尔德只在百科书上才见过对这花的描述,所以愣了一愣才恍然惊悟。
这是波尔蒂那的国花,萨曼莎,百分之百的真?实物。
瑞塔的脸则显然没有这朵小花平和自然,菲尔德甚至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不平与愤怒。
瑞塔推开房门,扬着头从菲尔德肩膀擦过,径自进了药剂室,将花盆与自己,分别重重地放在了圆桌及软椅上。
“你怎么了,瑞塔?”菲尔德关上门,纳闷地问道。
瑞塔脊背绷的笔直,闻言怒目圆睁,指着桌子上的萨曼莎,道:“尼克,我问你,这就是你答应陛下给父亲治病,所要求的报酬吗?”
她气鼓鼓地看着菲尔德,菲尔德倒是神色自如,从容地点了点头,承认:“不错,是我要求的报酬,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履行了承诺,真是吓了我一跳。”
瑞塔闻言,脸色腾地涨红,她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菲尔德,怒道:“陛下当然高兴了,父亲恢复得那么快,那么好,可都是你的功劳。”
“原来你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们,就是为了这株萨曼莎吗?尼克,我那么相信你,以为你是主神派来,拯救父亲,帮助我们的救星,原来你也骗了我们,是吗?”
她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愤不平地瞪着菲尔德。
菲尔德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好笑,便安抚道:“瑞塔,不是这样的。”
“那你敢说没有对我们说谎吗?”她逼问道。
“瑞塔,我虽然是同伯里斯陛下要求,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