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妆一晃神的功夫,顾凉将又把两个土匪敲晕,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力气也不小,她绕到土匪头子与护卫交手的战场,趁着对方应接不暇之时一脚踹出,生生把八尺大汉的腿骨都踢断了。
这土匪头子忍耐力不高,当即发出惨叫,声音刚从喉咙里冒出,已经被护卫干脆利落地卸了关节。
土匪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组织也没有纪律,看到土匪头子被擒,立刻便溃散了队形,纷纷往山上逃去。
山林是他们的地盘,布置有陷阱和防御,只要这伙人有胆子追上来,定是任由他们宰割的命!
然而顾凉一行人皆不是容易相与之辈,即便是最不起眼的胖厨子也能将几个匪徒干倒,其余人更是本事不小。
顾凉也跟着一个护卫去追踪匪徒,学到了一些破解陷阱的小技巧,让教她的护卫也是阵阵惊奇。
护卫:“小姐,你学东西真是太快太容易了。”
顾凉:“你教给我的这些技巧简单易学,掌握起来当然轻易。”
护卫:“……”
天知道,他当年学会这些东西并且能够灵活运用,可是足足花了几个月功夫!
不费吹灰之力抓到钻进密林的土匪,护卫搓了草绳将其绑成粽子,与顾凉一同返回马车迫停的大路。
他们是最迟回来的,其余逃窜的土匪皆被擒获,无一例外绑成了粽子。
看到最后一个匪徒也没能逃脱,土匪头子的脸色霎时惨白,冷汗潸潸而下,一会儿便湿了里衣。
一路走来,这三十多个土匪已是顾凉遇到的第二拨,她询问老神在在喝茶的卫澈:“该怎么处置他们?”
卫澈神态悠然,显然没有着手处理此事的打算,这样告诉她:“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顾凉眨眨眼,说道:“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如果出了差池,你得负责。”
卫澈点头:“当然。”
初妆听了这二人交谈的内容,欲言又止。
秦亲王未免轻率了些,虽然顾凉的战斗力比她还强,可她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孩子,怎能将这种事情处理好!
但大公子将她派到顾凉身边是作为习武老师兼任护卫,对于其它事情,初妆并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默默跟着顾凉来到土匪头子跟前。
顾凉询问土匪头子:“你在这里做土匪做了多久?”
因为被顾凉踢断了腿骨,土匪头子对这个小姑娘存着本能的畏惧,下意识地缩了缩,生怕再遭狠手。
但土匪头子毕竟是土匪头子,若没有几分胆量和小聪明,他是做不成首领的。
听着顾凉毫无威胁恐吓的询问,这家伙眼珠子一转,觉得顾凉大概是个没见识过人心险恶的世族小姐,便哭着喊道:“饶命!小姐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媳妇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家中穷得砸锅卖铁,上顿不接下顿,出来劫道实乃迫不得已之事……”
其余匪徒也算聪明,全都跟着哭嚎起来,一个赛一个凄惨可怜。
顾凉微蹙了秀眉,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人听到:“不闭嘴,打折手。”
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凶,但土匪头子却是心口一凉,浑身抖了一下,立马止住声音大气也不敢出。
其余匪徒也都见识过顾凉的厉害,虽反应比土匪头子慢了半拍,却无一人再敢出声。
“回答我的问题。”顾凉看着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赶紧说道:“两个月!只有两个月!我们只劫富,从不杀人!”
顾凉本能地觉得土匪头子在撒谎,可她没有马上揭穿,而是问出其余的问题:“你们从哪来?又是何故落草为寇?”
在她爹治理的山县,七八年才有过一次匪患,周围的县一年里大约有一次半次,多是从外地流窜而来。
顾凉很是疑惑,为何这些人好好的良民不做,非要做这种杀人营生呢?
土匪头子说出一个顾凉熟悉的地名,回答道:“天大旱,辛苦一年颗粒无收,赋税却比往年更重,做良民也只有饿死……”
因着顾凉的三个问题,他倒是不觉得顾凉是好糊弄的孩子,详细将家乡的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与顾凉道来。
初妆听了,对顾凉说道:“他说的确是事实,听他口音,也是那里的百姓。此人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应该是读过书的,如果不是世族大户出身,那就是自小生活在世族大户里的奴仆。”
顾凉也想起了山县接收的难民和举族搬迁的大户,她仔细地想了想,问道:“你没有路引前往其它地方谋生?”
土匪头子道:“小姐有所不知,路引要用银子买,我们根本没钱疏通衙门里的关系!”
顾凉又问了其它的问题,土匪头子都一一答了,话中有真有假,也有含糊其辞,让初妆听得眉头直皱。
她行走江湖也有两三年光景,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算少了,却也分不清土匪头子口中话哪些真哪些假。
顾凉思考片刻,看着土匪头子说道:“你告诉我的家乡名字是假的,你杀过人,那个人的身份比你高,让你上了官府追缉的逃犯名单。”
土匪头子怎么都没想到顾凉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能看破自己的谎言,当时就张大了嘴,露出满脸的愕然和警惕:“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小孩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顾凉眯眼一笑:“我猜的,一诈你就承认了。”
土匪头子:“……”
想他一向都自诩英明,居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