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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火星溅落火堆里,火堆霎时蹿得老高,赤色火焰蓬地化作白银之色,一股浩然磅礴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冰窟里残存的血腥顿时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复制址访问
冰窟之外方圆五千里,所有的生物皆是心头一颤,忍不住朝着冰窟所在的方向匍匐下跪,战战兢兢犹如凡人觐见至高无上的帝王。
然而这股强大得可怕的气息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身体仍在本能地颤抖,他们几乎以为刚才的大恐怖只是错觉。
洞窟内,两个修士几乎被火堆里浮动的焰火吓得跳将起来。
他们不敢再窥了闭上双目一派庄严嵬然之相的顾弦,只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底深藏的恐惧和后悔。
怎么能不恐惧?
还未结婴的顾弦竟然能将身为元婴真君的可怕邪修在两百个回合内完美击杀,而且是在负着伤势的情况下!
如果顾弦是全盛时期,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恐怕连对方一个眼神都接不下!
怎么能不后悔?
他们愚蠢到听从流言,竟然觉得仗着人多的优势可以用车轮战把顾弦生生耗死,完全没想到顾弦杀他们如砍瓜切菜!
如果没有被利益迷惑得昏了头脑,他们根本不会在这冷得刺骨的不冻海冰窟里时刻恐惧着,生怕一个不慎丢了小命!
且不说冰窟内的两人是如何后悔,不冻海的辽阔冰原上,感觉到白银天火可怕气息的并不仅仅是以冰窟为圆心的方圆五千里内所有生物,还包括了冰原上游荡的强大修士。
“这是顾弦的气息!绝对不会有错!”
“顾弦在不冻海东面,距离我们差不多有十万里,得马上赶过去!”
“顾元成果然狂妄得没了边,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他,竟然还敢主动暴露身份!”
拥有强大实力和自信心的修士们完全没有想得太多,身形一顿,已然化作各色遁光从不冻海各处赶向白银天火惊鸿一现之处。
但也有人谨慎地表示担忧:“与顾弦有过面对面交集的基本都知道,他这人看着骄横狂妄,实际绝非愚蠢鲁莽之辈。此番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若说是被逼急没办法自是可喜可贺,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主动让别人发现,其中定然有诈!”
令天音便是怀疑顾弦使诈的人之一,而且他对这个猜测有六七分的肯定,无关其它理性判断,只关乎玄之又玄的直觉。
这个令天音自然是身外化身令天音,并非元婴中期战力极高的令天音真身,在初次交手失利后,他与顾弦还有过数次碰面,对顾弦到底有多可怕的体会不可谓不深。
“君上,我们过去吗?”跟随在令天音身边的元婴老妪停止了神念搜索,睁眼望向令天音,神情间带着明显偏向。
她的实力高于被顾弦一眼击杀的苦梅,也与顾弦有过交手,但她没见识过顾弦的白银天火等手段,因而也不觉得顾弦有多厉害。
“他有可能在声东击西,也有可能被逼急了。”老妪说道,“如果君上要前往,老身也就守在此处,免得他进了禁地;若君上不愿前去,老身愿为君上分忧。”
令天音没有理会她,他还在慢慢分析。
“深入不冻海的元婴修士也有不少,想给顾弦造成威胁至少要两位真君联手,又或者他遇到了隐藏实力的那几个。”
“在那一带搜索的是位杨姓元婴散修和一位张姓的魔门修士。杨姓散修没有消息传来,多半已被顾弦所杀。张姓魔修来历不明,有人怀疑他是邪修张千,但张千常年游荡在西漠,实力深浅没有试探过不清楚,若说他能给顾弦造成威胁,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不拘真实情况如何,我令天音都没有怕了他,还是去看一看的好,顶多行事谨慎小心些便是。”
令天音拿定主意,对老妪说道:“我知你不将顾弦当成一回事,但我不问过程,只求一个结果。无论你用什么手段,见到了顾弦都不得将他放走,也不能将他杀了。此事成,则我允你进我的宝库挑选一件小玩意。”
老妪面上一喜,自信道:“君上请放心,老身一定会拼上性命留下他!”
可令天音从来都不耐烦听别人废话,抛下了自己的话,瞬间便飘然远去了。
老妪也知道自己的保证没有被令天音听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皱纹密布的脸上轻轻抽动了一下。
不冻海另一端,一条乌黑海蛇也在此时浮上水面,它慢吞吞地自深海里爬上冰层,身长足足有六百丈,盘起蛇身如同一座小山。
海蛇仰起头,把胃里藏着的一样东西吐了出来丢在冰面上。
那是自人类身上撕扯下来的一条右臂,从断口处可以看出它很新鲜,被撕扯下来大概不足两日。
海蛇吐着信子记录了断臂的气息,又昂起头在冰原永不停歇的风中分辨类似气味。
它并不生活在不冻海,但它知道自己登岸的地方是整片不冻海的下风处,只要有足够的耐性,凭借它的嗅觉可以把不冻海冰原上发生的一切悉数掌握。
良久,海蛇寻到了它想要的东西。
它舒展蛇躯,在冰面上蜿蜒爬行,循着风吹来的方向追踪而去。
此地再往北十八万里,不冻海与南岭大陆的交接处,修为较两年前精进的金家姐弟一路南下,也已来到冰原边缘处的一个落脚处。
这落脚处是一个茶寮,茶寮老板还兼任了客栈掌柜,后面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