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的为什么不是嘴巴?都出血出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安静一会儿。”妖月怒嗔道。
“我若是受伤的是嘴巴,那月儿就听不见我这么美妙的声音了。”
“……”
是谁吧脸皮贴他脸上了吗?怎么几天不见,他就变成二皮脸了?
“你再说我就不管你了。”
妖月放下了手,转过身,准备出去,卿绝世终于有些急了。
“好啦好啦,月儿,我都快痛死了,你忍心看着我失血身亡吗?”
卿绝世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用着撒娇的语气跟妖月说出这句话,妖月被他吓了一跳。
这个卿绝世,有可能真的吃错药了,他确定他伤的不是脑袋?
“那你就闭嘴,让我安安静静的给你治伤。”
妖月终究是舍不得离开的,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手里却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而后进了房间,将水放在了床边,开始解卿绝世腰间的衣袍。
紫色的长袍被妖月打开了,露出了洁白的中衣,腰间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明显,血肉模糊,是妖月现在所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形容词。
妖月捂住了嘴巴,眼睛那干涩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卿绝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了,眼睛却一直看着妖月,未曾离开过视线。
“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派人送信。”
卿绝世心疼妖月,如此血腥的伤口,他不该来这里,让她看到的。
可是他有整整十天没有看见她了,蚀骨的思念,比他身体上的伤口还要让他疼。
他以为可以挨的过去的,没想到,还是露馅儿了。
妖月摇了摇头,将捂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她从来都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兔。
“你放心,我会医好你的。”
妖月说的十分的坚定,坚定到让卿绝世一听便足以相信,她真的能治好他,毫不怀疑,无条件的信任。
“恩,我相信你。”
妖月从柜子里找来了止血粉和金疮药,这些都是这个房间里原本就有的东西。
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点燃了一盏蜡烛。
硝石的味道冲上了妖月的鼻尖,随即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精致的匕首在烛火上被烧得滚烫。
待它稍微冷却了一些,妖月才走到床前,拿起剪刀,剪开了卿绝世的中衣,只留下了和血肉粘黏在一块儿的布料黏在了他的身体上。
卿绝世虽然属于偏瘦型的,但绝对是非常有料的,十分明显的八块腹肌吸引着妖月的视线。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应该就是卿绝世这样子的吧?
妖月摇了摇头,强逼着自己心无旁骛,拿起锋利的小刀,开始割除卿绝世身上的腐肉。
“如果觉得痛的话,就咬这块毛巾吧。”
妖月将刚刚拿过来的毛巾递到了卿绝世的唇边,在这个没有麻醉剂的时代,也只能用这么原始的方法了。
卿绝世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需要。
“你只管治你的,不用管我。”
瞧这话说的,像是不是在割他的肉一样。
“随你吧,只要别哭就行了。”
妖月也不管他了,他要逞能就让他逞好了。
锋利的刀子终于划到了卿绝世的肌肤上,卿绝世从到位连吭都没吭一下,居然还十分悠闲的看着妖月那严肃的模样,嘴角一直上扬,似乎心情颇好。
妖月的手法熟练而又麻利,她知道如果自己拖拉一点,卿绝世所承受的疼痛就会增加一分。
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终于,妖月将他腹部所有的腐肉全部都清除完毕,‘
她迅速的拿出了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止血散和金疮药洒在了卿绝世的伤口上,才拿起一卷崭新的纱布,将卿绝世的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
热水已温,妖月拿起刚才的那一块毛巾,放在水里打湿,然后拧干,一点一点的将卿绝世身上渗出的汗珠擦拭干净。
就像一个妻子正在照顾深爱多年的丈夫一般,整个画面美得似一幅画卷,温馨而又恬静。
卿绝世已经睡着了。
过度的强忍着疼痛,当身上的痛感骤然间消失了一大半的时候,他的体力似乎也到了极限。
妖月将被子轻轻地替他盖上,随即收拾好一边的工具,退出了房间。
她还要去药店给卿绝世抓一些消炎和止痛的药材,要不然就算现在治好了,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炎。
卿绝世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房内的烛火却是亮的。
妖月人呢?
怎么不见影子?
卿绝世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光裸的肩膀露在了棉被之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他侧过头一看,床边放了一叠干净的衣物。
白色的中衣,大红色的长袍。
这是妖月从明弦那里拿来的,没办法,明弦的衣柜里只有红色的衣服,妖月也不顾不上卿绝世到底喜欢不喜欢,还是给他拿来了。
卿绝世刚穿好衣服,妖月便进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炖盅。
“算算时间,你也该醒了,所以我准备了些吃的,你趁热吃吧。”
妖月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她似乎从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卿绝世说过话。
卿绝世只觉得心底暖暖的,有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油然而生,慢慢地滋长,直到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好。”
卿绝世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