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的担忧不无道理,欧阳铅华的确是想处置完了荣嫔再跟她算账的。
而荣嫔此刻,正跪在碧华宫内,瑟瑟发抖。
欧阳铅华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心里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她从未想过害过这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可是这后宫里的女人,却总是前仆后继的找上她。
若是如此,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但是欧阳铅华还是强忍着怒气,看着荣嫔,声音却表现的宁静异常,她缓缓开口道:“荣嫔,你可知道本宫找你来是为了何事?”
青竹和余声同时看了一眼如此沉静的欧阳铅华,她们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欧阳铅华此刻表现的越是冷静,就越是愤怒。
荣嫔虽然心里冷汗直流,但是面上还是佯装镇定,佯装无知的说道:“臣妾...臣妾不知,刚刚皇后娘娘派人来臣妾的宫里,更是直接杖毙了臣妾宫里的掌事太监,臣妾实在是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欧阳铅华冷哼一声,问道:“本宫看你嘴倒是硬的很,你是不是觉得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陛下,呆会儿陛下会来救你?”
荣嫔冷汗直流,她的确找人去通知了陛下,可是,她已经跪在碧华宫这么久了,陛下还没有来,难不成是欧阳铅华半路拦截了她的人?
她的疑惑欧阳铅华自然看得出来,欧阳铅华轻轻的拿起手边的果茶,慢饮了一口,缓缓道:“本宫自然不屑去拦截你的人,之所以让你跪在这里这么久,不过是想让你死心而已,陛下是不会来的。”
荣嫔这才抬眼望向欧阳铅华,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恭谨,道:“不可能,陛下不会对臣妾如此无情。更何况,臣妾的父亲立下汗马功劳,陛下怎么可能任由你胡作非为?”
欧阳铅华冷笑一声,问道:“荣嫔。你可知毛鸿达,毛将军是怎么死的?”
荣嫔一惊,她记得毛鸿达当年和他父亲交好,他父亲当年还有意将她嫁给毛鸿达,奈何毛鸿达的人品她是清楚的。一哭二闹的才让她的父亲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她便听说了毛鸿达暴毙,而且死的极其蹊跷,甚至有传闻说,是当今陛下看不惯毛鸿达的所作所为,所以私下里处置了他......
可是如今,她听皇后娘娘的意思,似乎是......
沉默须臾,荣嫔才低声出口道:“难道是皇后娘娘?”
欧阳铅华冷哼一声,道:“毛鸿达那个人。本宫早就想办了他,奈何他毕竟对社稷有功,本宫也是一忍再忍,可是他也是和你一样,不知死活,居然把手伸到了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便派人杀了他。”
荣嫔闻言,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她的声音已经有了颤抖,她问道:“那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欧阳铅华冷哼一声,道:“陛下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你一定是在想,是陛下也想要杀了他吧?可是本宫如今不妨告诉你。他赫赫军功,冥国自然是需要他的,陛下根本不会在那个时候动他,陛下不让本宫杀,可是不代表本宫不能杀。”
荣嫔怯懦的问道:“那难道陛下都没有怪罪您吗?”
欧阳铅华冷笑一声,道:“陛下当然会怪罪。可是这人啊,死都死了,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傻到得罪本宫,毕竟和毛将军相比,本宫给冥国带来的利益更大。”
荣嫔已经听出了欧阳铅华的意思,她是在告诉她,当年毛鸿达那般的人,欧阳铅华都敢动,更何况是她的父亲。
荣嫔抬起了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她问道:“那皇后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欧阳铅华冷冷的看着她,质问道:“你问本宫如何处置你?可是谁刚刚告诉本宫她是无罪的?”
荣嫔同样回道:“如今臣妾身在碧华宫,已经到了皇后娘娘的手里,臣妾无论是有罪还是无罪,还不是皇后娘娘一句话的事。”
欧阳铅华恨极,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得摔在了荣嫔的头上,她用了内力,顿时荣嫔鲜血直流,看起来狼狈的很。
欧阳铅华厉声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装疯卖傻,明明就是你逼死了未凉,难道真的让本宫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你的眼前你才甘心吗?”
荣嫔倒是一声没坑,她难得的隐忍,就连刚刚欧阳铅华摔过去的茶杯,她都是硬生生的接住了。她突然抬眼望向欧阳铅华,道:“臣妾没有逼死她。”
欧阳铅华问道:“你做贼心虚,若是没有,为什么会逼死当时所有的目击证人,光凭这一点,本宫就可以办了你。”
荣嫔闭上了眼睛,显然,她已经了放弃了抵抗,她突然厉声吼道:“臣妾是真的没有逼死她,明明是她自己傻,臣妾当时也只是想吓唬她,当时我明明接到消息,说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陛下大怒,将娘娘囚禁在碧华宫。可是转眼,你居然就安全的出来了,那一日,我只是偶然看到她和文王爷的苟且之事,便以此威胁她,我只是想知道娘娘得了什么怪病,我当时真的没想逼死她。”
欧阳铅华闻言大怒,更是厉声吼道:“若是没有你的贪念,没有你的心狠手辣,未凉怎么可能自裁,就是因为你的威胁,要不然本宫的未凉怎么可能选择去死。”
荣嫔此刻也是红了眼,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忌,而是望向欧阳铅华,大声吼道:“她去死是因为她蠢,皇后娘娘,你在此如此厉声责问臣妾,不过是因为内疚罢了,您的陪嫁丫头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