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亮来人的脸时,安若殇的长棍已经扫到离他脖间不足五寸的地方。来人轻轻地推开长棍,走到他们跟前,拍了拍她的肩头,“这个见面真是太……”
战天他们拱手行礼,“四师叔,好久不见。”
安若殇冷冷地别开脸,转身继续点亮其他虚浮在半空中的蜡烛,“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祭奠我敬重的师傅,也就是你们的二师公。”他放荡不羁地说道。安若殇却是对他这个举动不太感冒,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鬼卫的鬼眼开始不安份起来,视野渐渐变得灰白,而这个男人身上却带着一股灰色的灵气,战天他们都不一样的气息。四师叔一个健步走到鬼卫跟前,纤长的手指在他的眼眶滑过,“这就是鬼家小少爷,不知道味道如何。”
鬼卫被她的举动吓愣了,但是他的为什么这么冰凉,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甜。安若殇的匕首已经架在的后心,“这个男人不是你能动的。”
“你男人?”
“他的眼睛是她给的,休想吃掉。”
“我懂了,但是我都在这里呆了好几天,饿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战天突然护着她,“四师叔,师傅已经不再,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处境。”
他的魔爪依旧伸向安若殇,一把将她抓自己怀里,看着她温润的容貌。“我有一样你绝对会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代价……”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脖间,眼神里带着一种玩弄的心思。安若殇任由他撩动自己的长发,“这种事情不能在这里做,还是到阁楼上吧。我要先看看那个东西,然后考虑一下。”
“五师弟比你乖巧多了,不过他的味道一般,我倒挺期待你的。”
说完安若殇他们跟着这位前辈来到灵塔供祭奠人员休息的阁楼,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从自己的包袱里抽出一卷画卷,搁在案桌。安若殇解开绳结,缓缓展开画卷。生姬突然冒出来,把她那本目录递给她。她翻到虫妖的目录之中,和某一幅图卷进行比对。鬼卫好奇地把头凑了过去,看了一下。
过了约莫大半个小时候,安若殇确认了真伪后,让生姬带回去酒店。“我答应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弄得太痛的。”他迫不及待地拉着走到屏风后面,撩开她的长发,嗅了嗅她的气息,露出一对尖锐的犬牙,毫不怜惜玉地咬了下去。血液的甜美在他的口腔里回荡,同时,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也被他窥视。
回忆之中,花玖兰和傲风都朝着她的方向挥手,而她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她的身旁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长相颇有点花家的英气和鬼家的桀骜,另一个则和她一样温润如玉,眉宇间带着那种一种贵气。没多久这两个男人朝着傲风他们的方向跑,只留下她一个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开满各色各样娇美花朵的大地,渐渐被火焰所吞噬,她从眼角流出的泪水,在一瞬间被火焰的热力蒸发。火焰映红她原本温润的脸,再也看不出她是否还在哭泣。
“你后悔了?”
他把从嘴角溢出的血痕舔净,“就连小家伙们都灭不掉你心中那场火?”
“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请你继续。”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依旧会把你转化。”
“不用了,为了大家的安全。”
“那就老规矩吧。”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表情,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腼腆,还是面瘫。她冷冷地回看了一眼,“干啥?”
“没什么。”
她转身走出屏风,鬼卫紧张地看着脖间的牙印,皱着眉头在阁楼里面翻找药箱。战天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让使魔拿出药箱,给她包扎一下。抱怨道:“四师叔,下次你自己准备食物,别老当我们是食物。”
“我从你们进山门那一天有打过你们的主义吗?”
“那也不能把小丫头给……”战天实在有点说出口,又把话给咽下去了。
“你就错了,这可以促进代谢循环。你们的师傅都快奔六的人,活得像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一样年轻有魅力。出门溜达一圈,都能迷倒一片少妇。那可是我的功劳,小屁孩就是不懂我的好处。”
“师傅他老人家是……是……”战天已经接不下去了。
“行了,赶紧把祭奠的礼仪做完,然后滚蛋。我好去青楼找我心爱花姑凉。”
“你和师傅都是一种人,就是喜欢抓弄我们,嫌弃我们。”战天从小就在这两位身边受教,被丢进万骨洞,‘遗忘’在乱坟岗,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嘻,给我较劲是吧,是不是再想到万骨洞溜达一圈,还是我新发现的万蛟洞。”四师叔来劲了,和战天说着各种嫌弃的话,安若殇牵着小灵和鬼卫的手,一块离开阁楼,回到灵堂。
小灵拿起水桶和抹布,鬼卫则被安若殇打发到擦柱子上面那几块牌匾,还有挂在那里的师祖画像。安若殇某根蜡烛下面接了四瓢水,搁在供桌上,跪在冰凉的水中,开始念诵祈文。
等他们打扫完后,一同跪在那里。安若殇念诵完最后一段,战天像只小猫一样被四师兄拎下楼,跪在中间的空位上。紧跟着在供桌上取出一个小瓶子,往水中滴入一滴黑色的液体。“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
“是,四师叔。”
他随即使用巫力,同时将四瓢水淋在他们的头上,接着跟他们说一句,好好在这里跪着,在明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