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昀笑道:“有我家大人和五千月氏骑兵相助,匈奴人怎么可能攻下素叶城。副王就放心吧,匈奴人绝对无法进城一步,他们只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哈哈哈……”味蔡放声大笑。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梁啸居然和月氏结盟成功,带来了五千月氏骑兵,不仅素叶城安全无虞,整个战局也将彻底扭转。乌单攻城不下,只能原路返回。这一来一去六千七里,又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不用打,老天就会将匈奴人虐得死去活来。
如果我再率领骑兵突击他一下?昧蔡越想越开心,心花怒放。他将酒一饮而尽,用力拍打着李舒昀的肩膀,喜极而泣。“李将军,你家大人……这是救了我的命啊。”
“我家大人说,他与副王一见如故,理当互相帮助。况且,没有副王这骄敌之计,乌单又怎么敢这么骄狂,不取山口,先攻素叶。此战若胜,副王才是首功。”
昧蔡惭愧不已,却又心生希望。梁啸这么说,自然是还愿意支持我。知道我战败的人虽多,但是能在大宛王面前说话的人却有限。只要我转败为胜,就是击退乌孙人的功臣,有谁能说三道四?有大汉为靠山,蝉封又怎么能动摇我的地位?
片刻之间,昧蔡就做出了决定。“如能成功,必不忘梁君大恩。李将军,你回来太好了,当日未听李将军良言,遭此大败,还请李将军不弃,助我一臂之力。”
李舒昀谦虚了几句,一口答应。
昧蔡又和李舒昀商量了一下,随即召集众将议事。得知梁啸带来了五千月氏精骑,素叶城安然无羔,大宛众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匈奴人攻克素叶城,留下不走了。如此一来,大宛将面临亡国的危机,而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匈奴人无法攻克素叶城,那事情就完全两样了。没有了亡国的危险,剩下的只是如何反败为胜,洗清自己的罪责。在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形势之后,趁匈奴人兵败撤退时进行伏击,就成了一举两得的选择。
换在平时,大宛将领不可能愿意听李舒昀一个汉人的指挥,可是现在他们急于立功赎罪,听说李舒昀刚刚跟着梁啸夜袭匈奴人的大营,杀敌逾千,全身而退,是名符其实的勇士,又有昧蔡的支持,哪里还敢和他争锋。几乎没费什么口舌,李舒昀就成了这千余大宛残骑的实际指挥官。
李舒昀一面鼓舞士气,一面派人远赴北口,打探周围的地形,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与此同时,李舒昀和安德鲁汇合,将乌单在素叶城惨败的消息通报给乌孙人,并奉上乌单的半幅战旗为证。他添油加醋,将月氏骑兵的数量增加了一倍,还说周围诸城的援军正在迅速赶来,围歼乌单指日可待。
本来就心存退意的猎骄靡看到乌单的战旗,不顾阿瑞堪的极力反对,立刻撤军,昼夜兼程,返回驻牧地,再也不管乌单的死活。面对阿瑞堪的威胁,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乌单还有多少机会能活着离开大宛?”
阿瑞堪哑口无言,心生寒意。
山口战场恢复了平静,两千希腊老兵坚守一个多月,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伤亡成功阻击了乌孙人,保护了家园。他们兴奋不已,欢呼声地动山摇,看得骑兵们羞愧难当的同时又有些心痒痒的。他们摩拳擦掌,期待着战斗的到来,期待着属于自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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