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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波里戒备森严。
还在数里之外,梁啸就看到了登高暸望的骑士,一看到他们,骑士立刻挥动手中的旗帜,发出了信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从不同的方向聚拢,虽然没露出什么敌意。只是好奇,却也让梁啸感受到了伏波里战前的紧张气氛。
一个骑士迎了过来,引领梁啸等人入内。他们手持弓弩,没有披甲。坐骑也算不上真正的战马,可比起步卒来,他们的速度无疑有了质的飞跃。
几天时间,伏波里便修缮一新,里门上增加了木质的门楼。外面涂着厚厚的泥。手持弓弩的身影若隐若现。里门只剩下了一半大,只能容一个人出入,梁啸等人必须下马才能走进去。里门内多了一排屋子,二十来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正在忙碌,将一堆堆的干柴收拢整齐。
房舍之间的空地上,一群汉子手持刀盾长戟,正在操练武艺。一群妇女和半大孩子抱着各种武器在一旁看着,神态专注。不时有人挑着、抬着东西,排着队,井然有序地沿着墙根走过。看到梁啸等人。都让到一边,躬身致意。虽然不说话,笑容却灿烂温暖,透着说不出的亲近。
郎官们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咧开了嘴,你拱我一下,我拱你一下,露出几分羞涩。
梁啸跟着骑士来到伍千秋家,王兴正站在门口相迎。王兴先传达了严助的命令,又道:“诸位也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直到战事结束,我都不回城了。你们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愿意回去也没关系。”
梁啸没吭声。他不是王兴。不能无视严助。严助真要出了问题,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虽说严助单独行动的可能性不大,可是这年头的人多少都有些冲动犯二,万一他立功心切,非要亲临战阵呢。
“仲卿,你和秦兄回去吧?使者身边的确不能没有人保护。如果大人需要我们都回去。你就送信来伏波里,我们一起赶回去。”
“为什么啊?”卫青还没说话,秦歌先急了。有了新式马具,可以持戟近战,他刚刚尝到了战斗力翻倍的甜头,眼看着大战在即,正是一展身手的好机会,这时候让他回到严助身边做个卫士,看着梁啸他们驰骋沙场,追亡逐北?
没有这么玩的啊。
“秦兄,事有轻重,战斗的机会以后多的是,眼下还是保护大人要紧。”梁啸耐心的劝道:“万一大人有什么不测,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
“气死我了。”秦歌跺足长叹。
“哈哈,我说你也不用生气,你的任务,我帮你做了。”李椒幸灾乐祸的拍拍秦歌的肩膀。“这事呢,你也不能怪阿啸,谁让你们是郎中呢。我们可以不回去,你们必须回去啊。”
“我什么时候怪阿啸了。”秦歌气哼哼的甩开李椒的手。“我也不用你假仁假义,这次先让你痛快,下次战场上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一言为定,我等你。”李椒也不恼。“谁食言谁是狗。”
秦歌仰天长叹。“好容易挣了点家财,全便宜了几个败儿。”
郎官们大笑。
……
送死了卫青和愤愤不平的秦歌,梁啸、李椒和王兴紧急磋商起战事。
王兴告诉梁啸,他已经得到了窦去非的授权,可以召集所有的吴县百姓作战。不过,因为严助的一句话,战利品要分出不少。这些战利品原本就是闽越人从吴姓大姓手里抢来的,现在不仅要他们自己抢回去,还要分一部分给普通百姓,他们都积了一肚子意见。
“严大人……不是本地人么?他怎么会……”梁啸不动声色的挑拨着王兴的怒火。
他已经不奢望和严助做朋友了,让卫青、秦歌先回去,一是搪塞一下严助,给他一个台阶,一方面也是要激起秦歌的不快。将来在天子面前,秦歌肯定会发牢骚,不会让严助随便中伤他们。
“哼!他原本就是个贱庶,不过有点文采,府君怜惜他,这才举荐他为贤良。没想到他一得意便忘了自已的底细,居然在乡党面前摆起威风来。即使是在府君面前,也时不时的拿出天子使者的威风,真是可笑。”
梁啸笑了笑。“窦府君……就没说什么?”
“窦府君能说什么?如今的窦家可不是以前的窦家啰。”王兴点到为止,立刻换了一个话题。“梁君,李君,如今没有了吴县的主力,我们能依靠的力量有限,二位都是通晓兵法的少年侠士,还望二位多多费心。若能帮我们驱逐越贼,还吴县太平,吴县百姓定然不会忘了诸位的大恩。”
梁啸和李椒交换了一个眼色,慨然抱拳。“我等既然选择从军征战,守土安民、杀贼驱寇乃份内之事,理所当然。不过,这兵力不足的问题……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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