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倾高傲地哼了一声,抽出一张**,丢到了景凉的口袋内:“一个亿,我买下你这几天的不、辞、辛、劳。(..)”
她咬着字。
贴在他的耳畔。
“顺便说一句,景凉,你的技术,简直有够渣地。”
甩钱。
质疑一个男人的本事。
她的话里面已经带上了颜色。
百无禁忌,百无遮拦。
景凉想起在他们的圈子内流传着的一句话,每个女人都希望活成韶倾这个样子。
坦率,直接,有钱,有颜,有个性,敢说,敢骂,敢打……
可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韶倾。
韶倾只有一个。
她的话让他无地自容,她甩下来的那张**,让他颜面扫地。
可是景凉却握住了那张**,他浅浅一笑,翻出来一看,问道:“里面有多少钱?”
果然……最懂她的人,是他。
果然……最不懂她的人,还是他。
韶倾撤开,高傲地昂着下巴,睥睨了一眼:“景凉,我们离婚了。”
她高傲地撇下他。
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声音很冷,很傲慢。
“我韶倾,不要你了。你被韶倾,丢下了。”
“……好。”
韶倾笑容不减半分。
她转身离去。
背脊下意识地挺地直直地,维持着嘴角的微笑,差一步就要抽筋了。
她的背挺地很直,很挺。
半秒钟都不敢松懈下去。
她怕,松懈了一下,就会被看出了破绽。
她更怕,放松了一秒,下一眨眼他一不留神就会俯低身子然后或哭或沉默。
绕过一张椅子。
韶倾脚步不快,所以她在转弯的时候,碰到了桌子。
声音很小。
别人根本看不见。
韶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她刚好在门的旁边,有人进来了打开门,吹起了她的头发,露出了她耳朵上别着的一个耳机。
韶倾在听。
在等耳机内的人出声。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
对方依然无声无息。
韶倾叹了一口气,声音很无奈,很无助:“哥哥,哥哥帮我。”
“哥哥,帮帮我,我,看不见啊。”
咖啡屋外面。
停着一辆车子。
韶离坐在里面,他的耳朵内,也别着一个耳机。
刚刚,韶倾说。
哥哥帮我……
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妹妹也会求人帮忙?
什么时候,韶倾,你的声音会这么地无奈而又无力呢?
刚才,他说了很多话。
他说。
拉开门,走进去。
走两步停下,沿着直线走。
停下,左边转了一点。
停下直走两步,停下,拉开椅子,坐下。
把包包取下。
杯子在你面前,伸出手停下,往下移动一点,抓住调羹,舀一块糖。
他在看你,抬头。
在你左边肩膀处的高度。
他的口袋在你腰间的位置。
靠近一点,停下,脑袋往左倾斜,踮起脚尖,靠在他的肩膀上。
退开,朝后,脚步往左挪一点,椅子在你身后。
韶倾看不见的。
可是他,他韶离,看得见。
他在帮她,助纣为虐。
韶离靠在车椅子上,使劲地捏了捏眉心。
而接下去,他仍然需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