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原本登机了的女人,停在了垃圾桶旁。
“需要帮你捡起来吗?”
林晟盯着垃圾桶内的几个袋子,叹了一口气之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用了。”
出乎意料地,韶倾只是盯着,却没有任何要捡起来的意思。
人有的时候真地很可笑。
他们以为,只要做了某件事情之后,就一定能证明自己的决心。
可事实却是,除非你走到最后,不然你永远不知道。
你的决心,只是随口一提,还是真地是真的。
“……听你的。”
韶倾耳边有很多种声音的,那些声音交杂在一起。
她聆听了许久,抬头望着林晟:“林晟,我对不起你在先,所以如果哪一天,你真地烦了,你随时可以把韶倾甩掉,这句话,永远有效。”
因为她知道。
她很确定。
韶倾的心中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之后,她不能在爱上别人。
所有的勇气跟矜持,她全部给了一个人。
所剩无几之后,慢慢地在这三年中蒸发掉。
对于林晟的一片痴心,她只能说抱歉。
“我很自私,你可以看不惯我,我给你一个特权,你随时可以甩了我,甩了我之后,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因为你然后哭一次。”
韶倾说地很认真。
林晟听着却很敷衍。
他望进女子依然有些苍白的眉目,神色之间,淡淡地是柔柔的温和。
“行,如果那天我把你甩了,哪怕你心底很高兴,那么你也要买醉一次,然后哭着说出大部分女人在被甩的时候都会说出的台词。”
“什么?”
“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人来人往的机场。
韶倾笑地像个疯子一样:“林晟,我们真是同一类人。”
就连虚假的一声,我爱你,我们都要用不正当的手段去取得。
林晟也笑了:“是,我们是同一类人。”
因为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内心都强大。
因为我跟你是同一心境,所以我才能明白,当我们这种人动心的时候,相爱是最好的,如果不幸,只是单相思的话,那才是最可怜的。
因为我们动心的时候交出去的,是整颗心。
没有余地。
没有半点挽留的余地。
所以我们,都可怜。
从机场回去。
景凉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地方。
舒雅茉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他会回来这里所以一早就在这边等他。
景凉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
看了许久,注视了许久。
他才走了过去。
开了门。
进去。
换鞋。
开灯。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像是一个机械人一样。
舒雅茉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开灯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景凉你还好吗?”
“还好。”
“……我们去医院。”
舒雅茉咬唇,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体温。
很高。
很烫人地高。
景凉抽出手,叹了一口气之后,改由地握住她的手。
“雅茉,帮我一次,让我静静。”
他很累。
所以把舒雅茉推开之后,他就回到了卧室的大**上。
躺下。
顺着之前躺在另外一侧的人留下来的味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