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羿不由一愣,就在此时,门口出现一个高挺飘逸的白衣身影,慕容羿看去不由一喜,吩咐管家:“快去准备,马上拜堂!”
司空玥迈步走进喜堂,在宾客的恭祝声音里,走到喜堂正中,清冷的目光扫视一眼站在喜堂上的宾客,刺客就隐在其中!
方才他向西追去,追到慕容府门前,询问过府门前的兵丁,八个人众口一词,没有人从慕容府门前的大道上通过,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围在这里驻足观看,而受邀的宾客都已经进了府门,他命兵丁盘查了围观的百姓,刺客没有隐在其中,那么看来是进了慕容府,难道刺客是受邀的宾客,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此时,喜堂上肃穆下来,司空玥收回心思,开始主持婚礼,拜过天地后,在一片喜庆声音里,昭华郡主由喜娘搀扶着送入洞房。
现在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喜堂前的院子早已打扫干净,挨排摆了四五十张圆桌,酒菜已然端上来,慕容羿挨桌喝下宾客的敬酒,一时间气氛热烈。
晏回坐在靠边的一张桌子前,肩头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骨头估计是断了,而且筋脉阻滞,必须及时疗伤,又有一位大臣过来敬酒,晏回忽略掉此人眼中戏谑的笑意,朝他淡淡一笑,左手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沾一下唇,那名大臣倒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多了一抹赞赏。
晏回浑然不觉,星眸瞟向端坐在正中央桌子前的司空玥,以他的聪明一定想得到刺客此时就隐在喜宴上,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正寻思间,耳边响起欢腾声,原来是慕容羿来到这张桌招呼宾客。
众人皆已经起身,晏回端着酒杯站起身,慕容羿这才看见晏回,心中惊异,他怎么来了?曾经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婚事还操办得如此热闹,这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避之唯恐不及,他倒来亲自参加,看向晏回的目光多了三分激赏。
慕容羿爽朗一笑:“晏御史今日到来,为喜宴增色不少,在下敬御史一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晏回微微一笑:“喝慕容大人的喜酒,是晏回梦寐以求之事,今日终于如愿,祝慕容大人同郡主百年好合。”一杯饮尽。
酒席上的宾客听了晏回这番话,皆暗挑大拇指,难怪年纪轻轻位列朝堂一品,不但有涵养,而且拍马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
慕容羿没有听出任何不妥,现在就是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他都不会生气,更何况是如此真诚祝愿的话语,这个朋友他交定了,哈哈大笑道:“谢御史吉言,原来晏御史有如此胸襟!”说着,抬手拍向晏回的肩头,晏回心中一惊,慕容羿的巴掌好像一把铁扇子挂着风声,被他拍一下,这条膀子也不用治了,直接就得报废。
连忙一矮身,在椅子上落座,堪堪避开慕容羿的巴掌,慕容羿微微一愣,这时一名宾客上来敬酒,慕容羿再次端起酒杯,笑语声过后,慕容羿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事,走向其他酒桌。
晏回暗暗舒出一口气,眼见已经有人开始离席,现在他可以走了,站起身来,刚走出酒桌,一名侍从走上前来:“晏大人留步,肃王请你过去。”
晏回心头一跳,转身看向司空玥,司空玥的脸上一派宁静,看向自己时甚至还带着笑意,越是如此,晏回心中越加警惕,稳了稳心神,迈着悠缓的步子,不慌不忙走向司空玥。
不足五米远的路程,转眼即到,晏回朝司空玥略一拱手,恭敬说道:“岳丈大人唤小婿来,不知何事?”
桌上众人险些喷饭,兵部尚书夏侯震是个直肠子,叫嚷道:“晏御史,如今肃王的女婿是慕容羿,你该改称呼了。”
晏回经由提醒,似乎这才发觉,连忙说:“小婿——不是,下官叫习惯了,一时忘记改口,失礼了。”
司空玥看着晏回勾起唇角:“无妨,晏御史,你我翁婿一场也算有缘,为何急着要走,不如留下来再饮两杯。”
酒桌上的众人皆出言挽留,晏回的头皮一阵发麻,眼见司空玥脸上的笑容扩大,晏回的心不由缩紧,看来他是盯上自己了,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走!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下官忽然想起园子里的兰花还没有浇水,所以必须赶回去,否则误了吉时,会影响花香。来日方长,改日下官一定请王爷饮个痛快,下官先告辞了。”晏回说完转身便走。
司空玥目光一闪,身形一晃间已然离席,“等一等!”抬手按向晏回的右肩。
晏回感觉到身后风声不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掌握好时间,脚步转换之间,身体瞬间一旋,在司空玥的手抓到右肩的一刹那,晏回忽然转过身来,只听“刺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再看去时,晏回左肩上的衣裳被撕开,露出肩头莹洁如雪的肌肤。
周围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晏回的脸上早已现出羞恼惊惧的表情,抖着唇道:“王爷这是何意?晏回不是断袖,不可能留下来陪酒,求王爷放行!”
司空玥如遭雷击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会动,手中仍旧握着一块碎布,周围响起议论声:
“难怪肃王至今未娶,原来是喜欢男人呀。”
“嘘!别让肃王听见。”
“这有什么?喜欢男人怎么了,我还喜欢男人呢!御史的肩膀好圆润啊,难怪肃王喜欢……”
司空玥的脸由红变白,由青变紫,差不多够开染料铺,不过,司空玥毕竟深具城府,只是一时失态,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