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一眼房檐,房檐高高翘起挡住了视线,足尖点地便要跃上去一看究竟,被朱键一把拉住,“不过是只野鸟,走吧。”
果然一只鸟从房檐上飞起来,在房顶上空盘旋一圈飞走,黑影这才放心,同朱键出了院门。
院子了变得寂静无声,晏回仰卧在屋瓦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得来不易的线索即将中断,眼睛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黑衣人,心中恼恨至极,却并不害怕,或许是因为黑衣人身上没有散出一丝杀气吧。
黑衣人的脸全部隐在玄铁面具之下,月光下,玄铁面具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眼睛的位置抠出两个孔穴,看上去幽暗不明。
好一会儿,黑衣人没有任何动作。
晏回的喘息越来越费力,感觉胸前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巨石,后背被瓦片咯的发疼,晏回的耐心终于被磨尽,眼睛里窜出两簇火苗。
黑衣人觉出晏回呼吸困难,手撑着屋瓦正要起身,忽见晏回眼中的火苗,眸光不由一闪,身体重新伏下来,晏回眼中的火苗燃得更旺,黑衣人不由挑起眉梢,抬手去拉晏回的面罩。
晏回一惊,此时才感到了害怕,脸上微微一凉,晏回的心也随之一凉,若是身份被戳穿,不但爹爹冤情从此沉埋,自己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凝神注视着暴露在外的无暇面容,只见莲瓣般的唇在月光下发出诱人的柔光,头不由自主低下去,没有意想之中的柔软触感,这才意识到自己戴着面具,头抬起来。
晏回颇显惊恐地瞪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然而很快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面罩落在眼睛上,眼前漆黑成一团。恐惧在心底里一点一点放大,感觉一股清新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唇齿间,紧接着双唇被灼烫的柔软覆盖,那抹灼烫在他的唇上缠绵流连,然后灵舌探进唇齿,在自己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搅动。
晏回气怒难当,很想狠狠咬上一口,然而周身被点了穴,嘴上麻痹不受意志的控制,晕眩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渐渐地,晏回的喘息也同黑衣人一样深沉炙热。耳畔听到“刺啦”一声脆响,紧接着胸前一凉,晏回的头脑瞬间清醒,黑衣人扯开了自己的衣裳!心仿佛漏出一个洞,幽冷的风灌进来,一股羞恼直冲头顶!
黑衣人一边吻着,同时手已经伸进晏回的衣服里,滚热的手掌熨抚在胸前,手上的力道有些重,晏回的呼吸变得断续,黑衣人似乎觉出晏回不适,手上变得轻柔,在晏回身上游走,滚热的掌温所到之处,仿佛点燃起一团团火,晏回觉得浑身如同火烧一般,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晏回恨不得立刻死过去,上面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晏回身体的变化,一把扯开晏回的腰带,手探下去……
从未有过的蚀骨销魂,美妙得令人沉迷,若不是此情此景,倒是很值得陶醉,晏回恨怒到极点,用尽全身意志不让自己沉迷其中,双目圆瞪,然而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绝望充斥胸臆。
黑衣人的唇已经离开晏回的双唇,沿着晏回的脖颈一路向下,忽而发觉晏回胸前的起伏略显急促,深喘着抬头看一眼晏回,这一看,黑衣人不由怔住,蒙在晏回双眼上的面罩已被浸透,看一眼身下的人衣衫凌乱,春光旖旎,黑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似乎有些过分。
黑衣人重新戴上面具,伸手拉上晏回的衣裳,手不经意间碰触到细滑的肌肤,黑衣人心中再次狂跳不止,克制住心底里的欲念,快速为晏回整理好衣裳,飞身跃上一旁的大树,身体没入茂密的枝叶里,然后指头一弹,两粒石子击在晏回身上。
晏回感觉腰上一痛,下意识抬手捂在腰间,这才发觉身体能动了!一把扯开眼睛上的面罩。
皓月当空,檐上空空荡荡,飞身跳上檐顶举目四望,街路上杳无人迹,连绵起伏的屋脊直到远处,哪还有淫贼的影子,晏回恨得银牙紧咬,若是让他找到他,他一定会把他挫骨扬灰!纵身跳下檐顶,身影融入茫茫夜色里。
直到晏回的背影消失不见,隐在树上的黑衣人才跳落在房檐上,将檐上仔细检查一遍,收拾干净后,才转身离去。
天光大开,晏回在小寄的呼唤声中睁开睡眼,扶着床坐起来,感觉周身慵懒没有一丝力气,想来是昨晚回来后,沐浴时凉到了,吩咐小寄去午门外的应卯处请假,倒头又睡下去。
直到午后,晏回才起身,洗漱已毕,看一眼堆在床尾的一堆衣裳,昨晚的情景在脑海里重现,心中怒恨,脸上火辣辣一片。
指着衣裳吩咐:“拿去烧掉。”
小寄怔愣地应了一声,他没听错吧?
晏回随便套上一件雨过天青色的长衫,走到桌前拿起祝寿图,昨日答应司空玥亲自奉上贺礼,即使再不想出门,贺礼还是要亲自送去的。
肃王府离晏府不远,若是平时晏回一定是走着前往,今日他神倦意懒,乘轿子前去,不多时,轿子在肃王府门前停落。走下轿子,叩开府门,侍从将晏回让进前堂,自己则要进去通禀。
晏回眸光微闪,既然礼物已然送到,他也进入王府,礼也算是全了,叫住侍从,微微一笑:“王爷事务缠身,不用特意通传,本官既已送到,先告辞了。”
侍从应了一声“是”,并无异议,这样的事一般是不必通传的。
晏回转身向外走去,然而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断喝:“姓晏的,你给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