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震天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森森地看着于玲,他只需要那样站着,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节节败退,于玲轻咬下唇,仰头倔强地看着他。
“是谁?”
他没有甩手直接走人,那就说明事情并没有被一票否决了是不是?
于玲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直撞,话说出来的语气很急,似乎是怕慕震天反悔了一样,“宋辰翊!”
“宋辰翊…。”
眉间微微皱起,慕震天呢喃着这个名字,莫名就觉得有些熟悉,随即挑眉轻笑,似是揶揄又像是嘲讽,“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这样费心,难道我们慕家还比不上?”
于玲在心里嗤笑一声,难不成还真以为她会为了慕家的权利背景而甘愿留下来照顾幕荆浩吗?当然不会,她还有她的后青春,又怎么能将一生都贡献给那个侏儒的男人。
只是想归想,那脸上的表情依然恭敬如初,楚楚动人。
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于玲顿了顿继续道:“辰翊的爷爷是宋国忠,父亲是宋清辉,他去年被南调到白城…。”
“是宋老的孙子?”
听完于玲的概述,慕震天有略微的诧异,难怪他觉得这名字念着怎么这么熟悉,宋国忠他是知道的,虽然仅限于知道而已,只是宋辰翊既然已经被调任到白城担任市长兼副书记一职,任期还没有满,又怎么能无缘无故将他调回来?
这其中,还得打通多少层关系才行…。
至于这个问题于玲不管,他不相信慕震天会没有办法,只要他想的话,这根本就不算一件什么难事,她只是希望将辰翊留在京城,只是想能经常看到他,其实她也是为他好,白城天高皇帝远的,又怎么能跟京城相比,留在京城发展,对他的仕途更有益不是吗?
“你要知道,宇儿的存在已经让我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救出你的父亲。”慕震天也不松口,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于玲,这样的事情扔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有些悲剧,但是人各有命,该如何的也只能如何了。
这一点点的同情,还远远比不上他的儿子,还有他身后的慕家。
于玲觉得浑身有股悲凉在蔓延,但是她只能甘愿承受,自嘲地勾唇一笑。
“我知道,但我还是坚持。”
从慕家出来,黑色的轿车飞驰在平坦的公路上,微凉的夜风从车窗里灌了进来,连车内都有了潮湿的气息,车道两边的树木一排排不断后退。
于玲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沿托着自己的脑袋,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前倏地就浮现出一张清俊儒雅的面孔,那种久违的爱恋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如果爱情是一场游牧,那宋辰翊就是她一生里最美的追逐!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微然手中折叠衣服的动作一滞,偏转过身,看着宋辰翊蹙眉的模样有些诧异。
“怎么了,爸找你说什么了说的这么久?”
晚饭过后他又被宋清辉叫到书房里去了,见微然已经洗过了澡,宋辰翊径直脱下身上的情侣t,挂在了衣架上,转身,就看到她羞窘的撇开了脸,嘴角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裸着上身朝她走了过去,大手攀上她纤细的腰肢,从背后抱住了她。
背后贴着一具炙热的身体,微然尝试着推开他却只换来他的一句嘟囔,“让我抱一会。”
往日里英俊淡然,事事帷幄的男人此刻却不经意露出了一丝脆弱,微然心里一慌,猛地扭过头看他,却在看到他嘴角跟黑眸里促狭的笑意时,才发现自己被他给骗了,敢情他装模作样的本事越是非凡了!。
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快去洗澡吧,衣服给你放在里面了。”
“嗯。”
宋辰翊埋在她发间轻嗅一口气,享受的眯起了黑眸,闷声应道,又磨蹭了好一会,这才放开她向浴室里走去,微然走到床边将他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收好,美眸里漾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等他洗完澡出来后,就看到床上多了一个抹蜷缩的身影,对于这样的情况宋辰翊已经在尽力习惯中,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又迅速地关了灯,微然模糊中感觉被窝里有风灌入,翻了个身主动向热源靠了过去。
微不可见的低笑声在房中飘荡,宋辰翊张开双手将面前娇小的女人迎接入怀,精壮的胸膛给了她最坚实的力量,任她依靠,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了。
孕妇睡得沉,朦胧的意识中,微然本能的翻了个身想要去抱身边的人,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明亮的光线让她微微的眯起了眼,周遭的环境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窗外湛蓝的天空让微然有些怔愣。
没有宋辰翊温热的怀抱,她的睡意一下子全无,幡然起身坐在床边,及腰长的大波浪卷发一缕缕地垂落在眼前,微然穿着棉拖下床,洗簌完毕后就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楼梯上,早就铺上了防滑地毯,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下去。
“阿珍,桌上的剪刀递给我一下。”
吴娟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珍姨,微然顺手拿过剪刀递到她面前,瞅着眼前这双白皙的小手,吴娟清愣了愣,回过头一看,就看到微然正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后。
“小然,我刚还想上去叫你来着呢。”吴娟清一手将剪刀放下,一手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不是妈不让你多睡会,只是早餐还是要按时吃的好,一会你吃完了再上去躺会。”
微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