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跟着简直就是晦气!”完全无视了对面的人,龙十君鄙夷的瞪向玉修炎,“你看人家多威风,走到哪里,众人都自动开路,哪像你,吃我的和我的就算了,还净给我添堵!”
她可真没有胡说半个字!
话说来到浣纱城的这一路,她吃饭,他就死赖着坐在她旁边,抢她的碗,夺她的筷子,而两人伸手相差不远,她若是不给他叫一副碗筷,就甭想安稳的吃顿饭了!再说她住店,他就不要脸的往她房里钻,她撵不走,打不赢,每每到了最后,都不得不再叫一间房,才得以睡个安稳觉。
这也就算了!
最可恶的是,这厮死活不带面具!他自己不带也就算了,还不准她带,一见她拿出一面具,他立刻就跟她耗上了,各种绝招抢夺面具,她要是不放弃,就别想赶路了!就是这样,一路上,两人的容貌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情出来,并且每次他都不会出手应付,害得她不得不亡命天涯。
龙十君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目的便为了完全摸透她有几斤几两,好想出一个对付她的完美之法,可她又如何会给他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她不就是小小的下了个毒,他至于如此死缠烂打吗?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玉修炎眉毛微挑,玉掌一伸,白里透红的手心朝上,摆在她面前,“既然这么嫌弃我,那就把解药拿来,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其实这么斗来斗去,也挺累的,难道你不累?”
为了紧跟她的脚步,他可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时时刻刻担心她溜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吃一顿饭,她能去八次茅厕!每次他都能在饭店的后门、院墙、狗洞等地方堵着她。至于睡觉,那就更夸张,他要是一刻不注意,她就翻窗户、爬房顶、拆地板闪人了,有时候他真怀疑她天生属耗子来着。
这些都罢了。
最令他想掐死她的是,走在路上,她总爱往那些看上去脾气大的人跟前走,他拽不住,只能跟着去,等她闪电般惹完事,拔腿开溜之际,还假惺惺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威胁人家不准伤害他,他真怀疑她上哪去找那么多眼泪,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的攻击力都扑在了他身上,要不是他身手了得,早就被她跑了!
这个心思恶毒的死女人,这是想活生生耗垮他的身体吗?
哼,等他恢复了武灵,绝对要第一个掐死她!
哦不,掐死她简直太便宜她了!他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两人对面,那被华丽丽忽视掉的某男心头一怒,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彻底底,就站在他们对面都看装作看不到,当即咆哮般喝道:“就是你们两个外来妖人,在我浣纱城中惑乱百姓?!”
龙十君偏头,淡然的瞥向他道:“嚎什么嚎,耳朵长哪去了?这才夸你呢,你就给我装聋丢脸,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果然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都喜欢无理取闹。”
说到最后一句,眼神已经鄙夷的瞪向玉修炎。
后者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露出一个不温不火的浅笑,长睫微微一敛,俯视着她,那意思只有那么明显了:小屁孩?在这么叫之前,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高吧,谁无理取闹,在场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
小屁孩……无理取闹?
这小子莫不是被吓傻了,怎么尽说胡话!
那六个随从目瞪口呆,风中凌乱了。
远远看好戏的人摇头叹惋,只觉得这外地来的俊俏公子要倒血霉了,好端端的,开谁的玩笑不好,竟敢开浣纱城少城主段青阳的玩笑,这不是削尖了脑袋往死里钻吗?
段青阳秀气的小脸一阵爆红,心中怒火燃起,还伴随着一股屈辱在滋长。
表面上,他是人人艳羡的浣纱城少城主,可谁又知道,他在家中的地位十分低下,处处受到兄弟姐妹们的排挤,就连下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而这个少城主之位,不过是他父亲刻意放在他头上,好为天才大哥做挡箭牌罢了。
他不过是一颗注定要被打入无底深渊的棋子,引那个人出来的诱饵,他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虽然父亲答应过他,会保他平安,可最后结果如何,谁能料得到呢?
就算他最后大难不死,这个少城主之位,也定然不会再属于他的……
那个时候,他的日子,将会是何种模样,他真的不敢想象。
原本,在浣纱城作威作福是他发泄心中恐惧的唯一途径,可如今,连一个无名小卒也敢跟他对着干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感觉,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嫌弃他,就连他的亲身母亲也视他为耻辱,从未过问一句!
他恨,他好恨!
捏紧了拳头,段青阳如同一只愤怒而绝望的孤狼,死死的瞪着两人。
“将他们两给我抓起来,死活不论!”
暗含浓烈怨气的声音,森冷而充满杀意,这让正要用眼神火拼的二人同时视线一转,诧异的看向那个笼罩在阴郁之中的少年,继而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缕深思——这小子哪来那么浓的怨念,这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该有的吧……
伴随着这一声命令,那六个随从迅速冲来上来。
玉修炎神色一肃:“大难当头,先把解药给我,我来对付他们!”
“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