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其他人受了煽动,也骂了起来,一个个直指轻悠一行,行动方便的病人甚至抄起了桌椅板凳,跟警卫保镖们冲撞起来。
屠云出面喝止,刚拆开这方,又有人大叫。
“大家看啊,后面那个老家伙,当年害死了咱们的老大帅啊!”
这一叫,陆维新立即成了众人的新目标,屠云不会护着他,众人恶向胆边生,一齐冲了上去。
警卫员急忙上前相挡,这就打了起来,顿时,一间好好的病房,床柜乱翻,杀声阵阵。
屠云护着轻悠,斥叫不行,气恼之下掏出腰间配枪,砰砰砰,连放三枪,终于镇住全场,放声怒喝。
“我x他妈的,还有没有军法军规了。全都给我退下!”
那领头的上尉红着眼不甘道,“少帅,老蒜头死了。就是吃了这女人送来的东西,死了啊!您还记得老蒜头吗?当年,他跟着老大帅打天下,咱们一起蹲土壕,一起挖地道,一起杀过青狗子……”
由于国民政府军的高级将领都是青天色军服,故被他们蔑称为青狗子。
上尉红着眼,一下子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顿时,全场病员扔掉了手上的“武器”,脸色一片灰败,看着轻悠等人的眼色再不掩饰憎恨和厌恶。
轻悠被母亲护着,可心里更着急,“不,我可以保证那补药没有问题,如果不信的话,我喝给你们看。”
“轻悠,你胡说什么。”
同时数人喝斥她,尤其是母亲的叫声,斥得她耳朵里翁翁直叫。
“娘,你听我说,那补药真的没问题。如果真的有,那么刚才我也偷偷送了一瓶给一个小护士,她也喝了,可是她也没事儿呀。”
周人来不及反应,那方陆维新已经偷空抱起一瓶,喝下了一大口,抹着唇角说,“轩辕小姐没说错,这东西我敢用性命保证,没问题。真正的问题,出在这加了料的开水里。如果大家不信,我来给你们做试验。”
陆维新还青乌着半张脸,衣服在刚才的暴乱中也被扯坏,但他丝毫没有畏惧众人仇视的眼神,拿起杯子开始给众人当场示范。
轻悠一边听着陆维新的解释说明,心下佩服其临危不乱的气度,不愧是外交部长,姜啸霖的重要智囊,这么快就找到了蛛丝蚂迹,解决了问题。
“……大家都知道,药可冶病,亦可为毒害人。那个暗中送水的人深知此理,在大家喝了浓稠的膏汁后,劝大家喝下这水,两相一中合,分开本是无毒的东西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害人的毒了。”
又有人提出质疑,说陆维新耍诈,又想虎弄大家。
轻悠叫道,要以身试药,就被十郎挡住。
十郎要代轻悠时,不想三娘更快一步,喝下了陆维新的那瓶。
瓶子一放时,三娘环顾四周,道,“各位,老身只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为女儿积善,至于各位信或不信,我们绝不强求。”
“娘。”
轻悠瞬间红了眼眶,三娘护着轻悠,只是一叹,目光中有责备,亦有慈母的理解和包容。
当下,屠云也夺过瓶子,喝下了一大罐子,表示不怕奸佞小人作祟。
“那个,少帅,这东西也不能喝太多,大补,您年轻气壮的喝太多恐怕会补过头……”陆维新不得不小声提醒。
屠云立马红了脸,尴尬地掩面要咳嗽,就让周人紧张起来,急忙挺胸振神儿,表示没事儿,心里却开始烧起来,暗恨这效果不是也太好了点儿。
当然,三人都没事儿。
陆维新准备喝下开水时,轻悠急叫,他只说,“放心,我有解药,不会有事儿。”
便不由阻止,喝下了。
果然,很快就出现了其他人都有的症状,并且用他自己所说的解药,不过是平常喝的一杯醋,立即缓轻了病情,众人又惊又叹,纷纷效仿后,果真没事儿了。
屠云见状,心下大松一口气,喝斥追察烧开水送开水的人头。
轻悠忙上前扶陆维新坐下,询问情况,陆维新却按住她的手,悄声说,“轻悠,事情恐怕还没完。你,你好好跟着少帅,千万别离开一步。我怕那暗中的黑手此次陷害不成,就要动……”
……
正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显是有大队人马杀来,且还是从不同的两个方向朝他们这处行来。
“少帅(少帅)!”
前后两个大门,同时涌进两部人马,正是轻悠初到当日所见的马毅和赵锡明。
屠云已经告诉她,这两人现在是他军队中最具影响力的两员大将,马毅算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忠诚的将军,之前锦业帮他联系上的也是这位一直暗中蛰伏的大将,助他夺回帅位后,重新在军队中建立起了威信。
于屠云来说,此人虽是属下,却更似长辈亲人,情理上难于平衡。
赵锡明却是屠云重掌大权后,从军中脱颖而出的新骨干,在针对姜家大军的几场大战中,表现极为出色,破格提升后,由于人为心思细腻,擅长军队管理,帮他整合了来自西南地区的几个小军阀。虽是新星干将,麾下部队人数却几乎与他和马毅所控军队相当。
于屠云来说,这是个难得的不拘一格的将才,但也隐有威赫之势。
这两人一到场,反应各不一样。
马毅一听来龙去脉,就和刚才的那位上尉一样,对陆维新解决了整件事情,极为不信任,提出大大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