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年暗算过男人的姜恺之,男人见了面也未曾露出这样的情绪。
十一郎和高桥都意识到,男人已经动了大开杀界的心思,谁也阻拦不了。
后果只有一个:林家会很惨!
……
与此同时,应天,林家别菀。
仆人捧着紧急电报跑进大厅。
厅堂的设计是时下流行的欧式宫廷风格,白色的巴洛克沙发上,镶嵌着金色的条纹,正在擦拭灰尘的女佣都十分小心,因为那涂的可是真正的金漆。
“先生,大小姐,芙蓉城的急电。”
白玉大理石桌前,林仲森叼着汗烟,坐在红色真皮的白色橡木椅上,翻看着报纸。
他抬起头,正要开口,坐在他对面的林雪忆先出了声。
“杨管家,拿来给我吧!”遂朝对面的林仲森一笑,“叔,小事儿,我来处理就好。”
林仲森点点头,继续看报。
杨管家恭恭敬敬地双手托着电报,送到林雪忆手中。
而今,林雪忆在林家的地位可谓一日千里,自打她策划实施的“雪忆洋服店”在亚国各地取得空前的成功后,林仲森便将华南的许多生意交给她打点。对她的信任程度,已经超越了对自己亲生儿子林少穆。
看完电报,林雪忆修饰精美的面容,一点点沉了下去。
林仲森抖了拌报纸,投来询问的目光。
林雪忆一扫阴霾,翘起唇角,道,“叔,包叔已经把麒麟锦的制作工艺精研成熟,我们可以马上投入正式生产了。”
林仲森立即坐直身,不掩兴奋,“当真?”
林雪忆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仲森抚胸叹息,“小包真是个能人。竟然真把麒麟锦的秘诀给弄到手了,呵呵呵!太好了,现在开始,咱们锦笙可谓如虎添翼,迟早能成为亚国,甚至全球,最好的织造坊。”
林雪忆跟着讨好,“二叔,这也多亏了您和大伯当年收留包叔,才能给咱家留下这么棒一条内线呢!”
林仲森大笑,“雪忆啊,其实这件事里最大的功臣可是你。你说,这回教大伯二叔怎么奖励你,你想要什么?法国巴黎最新出的钻石项琏,或者德国最新款的梅赛德斯汽车?或者到美国去旅游一番?带上你母亲和弟妹们?”
“只要你喜欢的,咱们都帮你实现。”
林雪忆美眸一转,单手拢了拢鬓边烫卷的秀发,面上浮出了一抹羞涩,垂眸轻语道,“叔,你还逗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人家今年都二十二了。像表姐他们在这年纪,宝宝都能走路了。”
林仲森笑不可抑,“哈哈哈,对对对。现在第一件大事儿,可就是给你许个好人家。要再耽搁下去,我那小妹一准儿埋怨为了家族事业,把她宝贝女儿都给耽搁成老姑娘了。”
“二叔,人家哪有老啊!”
林雪忆撒起娇来,这叔侄二人的和乐融融,看在仆人们眼里也都是羡慕得不得了。
但同刚刚走进屋里的女人相较,便大不一样了。
川岛静子身着传统的东晁和服,颜色再不似当年那般艳丽出尘,灰暗的色调将她本来有些苍素的面色衬得更为萧瑟。
她双臂下的大袖被绳子挽起,揽在腋下,胸前还扎着一块颜色已经完全洗褪掉的抹布似的围兜,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木筒,里面全是脏旧衣物。
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林家的大少奶奶,连大厅里伺侯的身着亮丽西洋佣人服的女佣也及不上,比某些大户人家低等的粗使丫环还不如。
她进屋后,走到相谈正欢的叔侄二人面前,距离还有三五米远就不再上前,直等到那两个说得起劲的人停下,才开口说,“雪忆,我已经帮你把那套新洋裙洗干净,晾在楼上了。”
林雪忆回头,笑道,“谢谢嫂子了。我那套洋裙可精贵得很,教给别的佣人洗,我真怕弄坏了。还是你洗,我最放心了。啊,对了,你没晒在太阳下吧?那颜色很淡的,晒多了怕会褪色呢!”
川岛静子忙道,“没,我没。我把裙子晒在阴凉处,不会褪色的。”
“那就好。”林雪忆松口气,低头喝咖啡。
林仲森看到人时,眉心微微夹了一下,“静子,你到低是咱家的大少奶奶,也稍微为少穆注重一下形象,别整天一副佣人似的。
前儿你小姑子不是帮你添了那么多洋装吗?怎么也不试着穿穿看?
女人的第一大要务还是抓住男人的心,你别老让少穆跟放野马似的,整天地不见人影,花天酒地,就知道找外面的野女人,你也该好好管管他。懂么?”
“是,公公。”
“你已经嫁到我们林家了,就是半个亚国人,这都四年多了,也该学会入乡随俗了。”
“是,媳妇知道了。”
川岛静子的柔顺听话,让林仲森总有种力气打在棉花里的不爽利,训了几句后就没什么兴致了,摆摆手让人离开。
这时,林雪忆才又抬起头,道,“二叔,轩辕家现在逃到应天来安身立命,您打算怎么办?”
林仲森拧起眉,“还是你有心,知道我最近担心的是什么。少穆那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让人不省心了。唉!”
林雪忆宽慰道,“二叔,其实您大可不必担心。您瞧,现在麒麟锦在咱们手上,当前只要我们能早轩辕家一步先发表出来,抢占名声和市场。
先他们一步注册专利权,即时,按国民政府新颁发的《专利权保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