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人一走,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这哪里叫失礼啊!要是有哪个男人这样为我说话,我也巴心巴肝地跟上去了。对吧,五姐!”小六锦纭捧着红脸叹息,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说话时的英气勃发!
二娘气得一巴掌拍掉小六的旖旎美梦,揪着耳朵训斥。
然而小五绵绣心下却是一阵恍惚,心想要是自家男人能有织田亚夫那股子不畏尊长的傲气,敢为自己多说几句公道话,她也不会在婆家受尽欺辱,就怕孩子被婆婆和小姑弄流掉,跑回娘家了。
二娘心下不安,就要拖女儿们离场。
“慢着,刚才周亚夫没说错,一个外人竟然顺顺当当就过了我轩辕家五道门房冲到内院来,这是谁私下授意,出的鬼点子?”
大家长轩辕瑞德厉眸扫过一众女眷,女人们齐齐退缩不敢抬头,“谁这么大胆没规矩,竟敢放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进来,扰人清悠,坏了和气,难保以后还会闹出人命来!”
顿时,女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声儿了。
这很显然,刚才织田亚夫那番以下犯上的话,似乎并没让轩辕瑞德多生气,反倒兴起刨根问底的火气,真要为小七儿出这口恶气了。
谁又能料到,当初本想借机羞辱小七一番,如今竟阴差阳错地让一家之主的轩辕瑞德又重新重视起这个早就被家族抛弃的女儿,当真福兮祸兮!
见得众人都垂头不语,轩辕瑞德气得一拍桌子,茶碗哗啦一下打落地,溅得满地碎瓷。
“混帐东西,还不给我站出来,非要我把外人都叫过来,将你们一屋子的丑事儿都抖落得满城皆知吗?!”
这一吼,吓得正缩在四娘背后的小八弟白了脸,挣了母亲的手就要跑。四娘低叫一声,轩辕瑞德当即气得站起身,叫了一声“小八”,门口的管家立即和着几个小厮上前就将人堵住,提溜了回来。
“放手放手,不是我,不能怪我,都是五姐出的馊主义,五姐让我把消息传给隔壁小栓子,再让小栓子把事儿传到杂货铺的麻脸婆子那里,让那黄婆子知道的。”
众人这一听,同时都变了脸色。
小五锦绣心下恨得不行,不得不扑将出来。
“爹,事情是我让传的。可是,黄婆子会闹上门来,还不是因为当年大娘苛扣了那些聘礼,这亲事一拖四年过去,人家没讨到半点儿好处,还被女人退婚,当然脸面丢大了要趁机上门来闹啊!”小五锦绣毫不以为忤,抖出更多内幕来。
大房急辩道,“老爷,根本没这回事儿。这分明就是锦绣嫉恨轻悠,她和锦纭向来喜欢欺负轻悠,这您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现下,怕是瞧着人家姑爷英姿挺拨,又疼爱轻悠,就妒嫉得不行了,才借黄婆子来寻人霉头。”
“爹,我绝没有胡说。要您不信,大可以叫府里的那些下人来对质!”
这女人们吵得不可开交,你揭我疮疤,我暴你漏眼,把轩辕瑞德气得得眼直跳,右手紧紧地摁着自己的右腹,嘴唇也抖得发青变紫。
这厢二娘也没得法,不得不跳出来跟着大房对质。
“大姐,您说这话也要摸摸良心哪!当年要不是您授意,我家小四宝儿怎么会听了您的令,将那些聘礼留下,那天山雪参这等罕物可都是进了您的小跨院儿。我也只得了点零碎,都帖给我这不争气的小五做嫁妆了。老爷,看在我好歹也服务您这几十个年头,您……您就罚就罚我吧,小五小六犯的错,都是我这做娘的没教好,呜呜……连我那苦命的小四宝儿,也都一个多月没回家……呜呜……”
二娘突然跪落在地,抽着手帕儿呜咽地哭了起来。可她话抖落的一撂事实,便教一干人都心里打了个冷颤儿。
这大房一听,手上捻动的佛琏落了地,霎时断裂滚了一地檀木珠子,显也是气得不轻,指着二娘抖着手也没骂出个字儿来。
若说轻悠她娘三房,向来低调,与众无争。那么,做为一家主母的大房,也是持重不露,将家里内院的事也打理得相当妥帖,生了一子两女,长子亦是轩辕瑞德的得力助手,她在家中地位自然不可撼动。
但二房却素来精明,易讨欢心,面上跟几房关系似乎都不错,担了个脾气最和亲的姨娘名份。由于大房素来身子不好,家中但凡对外举宴宾客之事,都由二房操持,俨然有与大房相抗之势。
眼下这那陈年旧事儿因女人们推诿责任,都被一一抖落出来,使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够了,你通通给我闭……”
轩辕瑞德气得一声大吼,未想冲到气穴,当即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只有三娘还在近旁,急忙上前将人扶住。轩辕清华着急地滑过来询问,掐了大哥脉穴,脸色也冷到极点。
女人们一见这当家的都气倒了,急忙收敛了气焰,纷纷靠前来,又被轩辕瑞德给吼开。
“都给我……给我滚回你们的院子,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出房门一步!扣三个月月银!”
这一声令下,女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回了院,暂时没人能兴风起浪了。
……
就在轩辕家内院祸乱吵得不可开交时,轻悠追着织田亚夫出了大门。
她一怕他气极伤了身子,又引发固疾,心里掂着高桥说的忌讳,担心不矣。二怕他出了大宅门,万一那黄婆子又反了神,教人暗中使黑手。织田亚夫毕竟支身前来,就算刚才气势十足,到底强龙压不过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