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人,生锈那得多久的事儿了,我就飞这一小会儿罢了。”总算摸清了男人“放洋孩子”式的欺骗手腕,开始产生免疫能力了,“呀,那是老鹰吗?”
“你,别靠太近,笨蛋,鸟飞进发动机会死人的!”
历史上,的确有不少因为鸟雀被吸进飞机发动机而致使损坏坠机的例子。
“哇呜,我居然能跟老鹰一样在天上飞。太棒了太棒了!哦——”
兴奋的小鸟一转操纵杆,追着老鹰做了一个侧向回旋的动作,非常顺利地调转了方向,比想像中轻松许多,也没有当初坐战斗机时的不适了,瞬间失重的那种晕眩感习惯之后竟然让人觉得就像荡秋千一样,感觉舒服极了。
可怜了后面的师傅大人,被颠腾得不轻,高大的身形屈就在小小的副驾位上,着实辛苦不矣。
“轩辕轻悠,你给我够了,往回飞!”
“人家才刚刚起飞就回去,多没意思,我们去看看昨天坐汽球看到的出岛吧!”
“不行,这飞机的……”
他立即伸手去阻止,可当身子刚刚探上前时,小人儿偏过头亲了他一下。
“亚夫,谢谢你,你勉强算个好师傅吧!”
颊上温温的触感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女孩晶亮的眉眼点亮了那张快乐欢欣的小脸,一缕调皮的发丝跳来跳去,暖暖的金光将他们拥抱,这一幕太美,美得让他忘乎所以,那些矛盾和犹豫都被蒸发怠尽,一股执着的信念深深扎根于心底,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把这幅美景永远拥抱在怀中。
“呀,你干什么,人家在开飞机呢,你不能,唔!”
他不由分说地卷住她的小嘴,将那惊慌失措的小舌头卷进口,勾挑揉捻,微凉的风在两人交濡的口中迅速升温,呼呼的风声都和发动机的轰鸣都迅速远离,只剩下彼此浓重的心脏鼓动和急促的喘息。
他轻啄着她的唇角,脸颊摩挲,“悠悠,我……”
“啊——”
这句到嘴的话被一声惊呼打断,两人手忙脚乱地躲避即将撞上的塔楼,却不知从这之后,时隔多年,历尽千辛,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而那个时候,心底那张叫“爱”的白色幕布,已经被现世的残酷涂抹得面目全非,再不若此时这般,简单,纯净,美丽又温暖。
非常不幸,小飞机在刚刚行入市区时就没了油,摇摇晃晃勉勉强强地降落在了较为宽敞的巴洛克公园里,一头扎进了小天使喷泉池,这时候公园旁边的天主教堂正在举行慈善捐助会,吓坏了一票人。
隔日,《长崎日报》出了一则新闻,还带着十分精彩的照片予以评说,称竟有女性驾驶员现身,不可谓长崎空军队的奇闻异事。记者表示要追寻此线,至空军队深入采访报道。当然,这报道肯定是没有下文了。
“啊,真讨厌!怎么会有照相师在那里呀,把人家拍得那么丑!除了降落,其他过程人家都做得很漂亮嘛!”
那黑白照片上,亲王殿下的漂亮侧脸让周遭一圈儿围观者惊艳不矣,而他怀里的那团物什只露出了一头散乱的长发。
某人不满地拍着报纸嚷嚷。男人拿过报纸,将之扔进了垃圾筒。
周围一干人等只能摒气深呼吸,别脸抖肩。
……
她可以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吗?
——安德森医生,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宝贝儿,为什么?我看那位亲王其实很重视你,虽然他们这里的男人普遍大男子主义,但对自己的子裔都相当重视。我相信,他应该会很高兴自己做了爸爸。
——不,您根本不了解他有多么可怕。您可以看看我的手和脚骨的照片,你就会知道……
——可怜的姑娘,如你所愿,我向上帝发誓,绝对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你记好!
轻悠又看了一遍那小纸条,牢牢记下了五个数字,然后将纸条烧掉。
恰时,男人回屋。
“你在烧什么?”
她手一抖,慌忙抓起床头柜上包装精美的火柴盒,顾左右而言他。
男人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碎落的黑色烟灰,没有深究。
她偎进他敞开的怀抱,撒娇般地说,“亚夫,明天教我开车,好不好?”
“百合子打电话来,邀我们明日去摘枇杷,吃葡萄。他们村里的水果丰收了不少,夜里还有篝火舞会。”
“真的么?可是人家也好想学开车,你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还有几日。”
“那我一定要把车学会。”
“新时代女性终于新鲜出炉了?”
“哈哈哈,讨厌,不准哈人家痒痒,不要啦……”
“除了这些,还想学什么?”
“还有什么人家能学的呀?”
“开坦克,射击,放大炮。”
“啊,人家女孩子哪能学这些东西。”
“是谁说,女人也能做男人做的事儿。”
“才不要,杀人的事儿,人家才不学。”
“不过,本王知道有件事,女人这辈子可学不会。”
“什么事儿?”
他裂嘴露出雪白的牙,她立即明了尖叫着逃走。
紫金帷的帝王大床里,摇晃间,盈满欢声笑语,纱帘垂,徒留一室暖光轻转,娇吟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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