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彦非配合地俯下头,因为身高的关系,还是比钟爱唯高出一大截,她只好踮起脚尖把围裙往他脖子上套,身体也很自然地往前倾,几乎和他的脸凑到一起,卓彦非很是自然地伸过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讨厌!”钟爱唯轻啐了声,不过样子没有一丝不高兴,抿起小嘴,转到他身后替他系着腰结。
卓彦非松开袖口,将袖子挽到手肘以上,走到水槽面前看着里面依旧在扑腾的鳜鱼说道,“鱼啊鱼,你记好了,就是我后面那个人要吃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要认错人啊。”
“吖,我不吃了!”钟爱唯帮他系好围裙,恶寒地在他身后探出半颗脑瓜瞅着水槽,被他这样一说,涌起强烈的罪恶感,赌气说道:“找个盆把它养起来吧,我们吃别的好了。”
“这点小困难就把你吓倒了?”卓彦非笑着摇摇头,“钟小爱同志,你的意志力太薄弱了,站过来,为夫今晚要好好锻炼你。”
钟爱唯不太情愿地伸出小脑袋,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搂着他的腰身嘟哝道:“我这是君子远疱厨,上天有好生之德懂不懂,鱼啊鱼,你就在我们的五脏庙里好好超度吧,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卓彦非眼底沁出笑意,没有多说什么,从碗橱里抽出一双筷子,两指牢牢钳住鱼身,另一只手将筷子从鱼嘴里伸进去,麻利地捞出它的内脏,然后将鱼放在砧板上剔骨去刺,平摊成两半切着花,动作娴熟优雅。
钟爱唯看得目瞪口呆,本来搂住他腰身的手也不自禁地滑下来,站到他身边讷讷地问道:“老公,你的厨艺真棒,怎么学来的啊?”
她已经瞧出来,卓彦非这是在为做松鼠鳜鱼做准备,松鼠鳜鱼的做法并不复杂,但是对刀功要求相当高,他一出手,她已是自愧弗如,因为鳜鱼的血本来就不多,而且她的注意力放在某卓的刀法上,所以也没怎么在意鱼身上涌出的一点血丝。
卓彦非也不回答,自顾自地在鱼身上切着花片,随口说道:“老婆,帮我把番茄酱找出来。”
“哦!”钟爱唯赶紧去调料堆里翻了一下,找出瓶番茄酱递到他手边说道:“给!”
“帮我倒进小碟里!”卓彦非依旧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钟爱唯又哦了一声,在碗柜里找出小碟,费力地往里面挤着番茄酱。
当带着清香的番茄汁一点点地溅落到碟中时,钟爱唯脸色白了白,突然感觉眼前粘稠的液体红得有点象血。
处理完鳜鱼的卓彦非在水池里洗净手,扭过头正好看到她神色有些异常的样子,赶紧走过来,用指尖蘸了一点茄汁塞进她嘴中。
“吖……”钟爱唯本能地张开嘴,吧唧了几下,鼓起小嘴说道:“干什么嘛!”
“好吃吗?”
“不好吃!”
“还好!”卓彦非作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为夫真怕你说好吃呢,否则我可是手指难保了。”
钟爱唯睁着眸光氤氲的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吃人的李大嘴啊,就算是,也不会只希罕你的几根手指啊?”
“那是,只要夫人有需要,为夫整个人都交给你。”
钟爱唯扑哧一声笑出来,被他转移了视线,刚才心底的一点不适也忘记了。
看到他处理完鳜鱼,钟爱唯重新撸起袖子说道:“老公,你出去等着,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唯恐他又多事,钟爱唯揪着他的后背,笑着将他推出厨房说道:“不可以你也得吃下去!”
没有某男的干扰,钟爱唯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动作没有他那么利索,但还是一步步地将洗好的虾蟹蒸上锅,煮上饭,又洗了个青菜,看上去也井井有条。
将处理好的鳜鱼放在锅里炸着,钟爱唯的眼光又转到一旁的番茄酱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碟端到手边,准备等会淋汁的时候用,也许是对着它看久了,也没感觉什么异样了。
不知何时重新站到厨房门口的卓彦非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曾咨询过有关医生,治病晕血症没有特效药,只能由弱变强地见血,逐步克服心理障碍。看来第一步做得还不错,瞅着灶台前那个忙碌的小身影,他扯动唇角,挑起一抹满足的笑纹。
——《名门小妻》花卷儿——
这餐饭算得上是两人在家中的第一次单独晚餐,都吃得无比开心,饭后卓彦非坚持要亲自收拾碗碟,钟爱唯也只好由他。
等到卓彦非从厨房忙完出来,看到钟爱唯正坐在沙发前,低头看着什么。
“老婆,做什么呢?”他微笑着走过去,自如地将她扯到怀中问道。
“哦,在看新闻稿。”钟爱唯有些苦恼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老公,我发现我似乎不适合当主播,当记者时,偶而对着镜头也没什么的,但是一到演播厅,看到摄像机对着我,就紧张得总是念错稿。”
“刚开始谁都难免紧张,要不怎么会有新人这种说法呢?”卓彦非替她拂了拂额边的发丝安慰道:“要不这样,你把老公当成摄像机,对着我念稿,多练几回就好了。”
钟爱唯点点头,看到卓彦非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开始了。”
某男微笑着在沙发上坐直身体。
“小城有爱,爱在身边,观众朋友们,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