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钟爱唯留在办公室赶一篇稿件,同组的人有的去吃饭有的去休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瞥几眼采访本,她手指翻飞敲击着键盘,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本能地皱皱眉,她向出现在门口的人影瞄过去。
浓墨重彩的肖美优扯着一阵香风,招摇着走进来,也不说一句话,径直拖过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
“你又来干什么?”她停下手头的工作,口气不太友善。
“怎么?就这样不想见到我?”肖美优冷嗤一声,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似的东西,掷到她桌上:“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钟爱唯的视线落到桌面上,看清那是个红色的请柬,封面烫金的大红喜字刺痛了她的眼,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你的结婚请柬吗?恭喜你!”她移开视线,不经意地说着,也不看对方一眼,又抬头瞧着电脑屏幕,然而心情纠结得厉害,一个字都敲不出来。
肖美优却被她冷淡的反应刺激到了,她今天就是来炫耀的,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当然不能让她满意,又把椅子往前挪了一点,她捡起桌上的请柬摊开来递到她面前说:“是啊,我和浩宇准备结婚了,日子定在下个月,没办法,本来还想象你一样,多享受几年未婚生活的,但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你也知道,挺着大肚子穿婚纱很难看的,浩宇说要给我一个最浪漫的婚礼,留下一辈子最美的回忆,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好老公,你也替我高兴吧?”
“你真的是想让我替你开心?”钟爱唯本不想理她的,但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只得转过椅子看着她,冷冷说:“那我祝福你们百子千孙、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呵!我就知道你会成全我们的!”肖美优刻薄地笑笑,靠回椅背上瞧着她说:“浩宇都跟我说了,你要我们离开这,走得远远得是吧?不好意思,我在这里住惯了,一时还舍不得离开,而且,我想我们的孩子也会喜欢这的,怎么办?”
钟爱唯挑挑眉,知道是她误会了,不过懒得解释,她也的确不喜欢她,正准备打发她走,闻到她身上飘来的浓郁香水味,不豫地用手扇扇空气说:“肖美优,你现在怀有身孕,似乎不能化这么浓的妆吧?还有你的鞋,跟也太高了,你要真的为肚里的孩子好,这些都要注意!”说起来,她也觉得对方太不小心,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呢,还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怎么?你是关心我肚里的孩子还是对浩宇余情未了呢?”肖美优并不领情地拨拨头发,低头在挎包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支女士香烟,当着她的面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到她脸上,欣赏着她讶异的神情才说:“孩子没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可以把浩宇抢回去了,不是吗?”
钟爱唯定了定神,嫌恶地瞪了她一眼说:“我才没你这么恶毒,狠心到用自己的孩子作筹码,肖美优,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事,我很忙,如果没其他的事,请你出去!”站起来准备把窗户开大点,将房间的烟味散出去。
肖美优也跟到窗边,看着楼下匆忙行走的路人,又吐了一个烟圈,突兀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没有怀上孩子!”
钟爱唯一愣,推着窗户的手就那样停住了,扭过头震惊地瞪着她。
见状,肖美优轻蔑地挑起嘴角,在窗台上摁熄烟头,就手弹出去,然后双手抱胸望着她说:“怎么?不相信?”
“为什么这样!”钟爱唯生气地质问,也不知是气她骗了所有人,还是气自己太轻信,抵或是气丁浩宇的不检点。
“坐下来说话!”肖美优又踱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看到她终于被自己激怒,隐约有几分报复的快意。
如果她所做的一切对手都不屑一顾,那她赢得也非常无趣,这个扬眉吐气的时刻,她等了好久了。
钟爱唯犹豫了几秒,还是依言坐下来,就这片刻功夫,她也调整了情绪,整个人看上去又是淡淡的,对什么事都毫不在意。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浩宇并非你知道的那样是酒后失误,早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好上了!”
钟爱唯冷哼一声,表示不相信。
肖美优唇边勾起一抹得意,旁若无人地说下去:“刚开始,我们只是互有好感,并没有挑明这层关系,有一年圣诞夜,我们很巧地在电影院遇到,正好都是一个人,就一起去看电影,我们都很珍惜这次偶遇,电影散场后还舍不得分开,又一起漫步街头,当时天空飘起雪花,我说不如回去算了,他却不肯,说这么浪漫的时刻,只想和我分享,还脱下外套给我挡寒,自己却因为感染风寒住进医院……”
听她说到这里,钟爱唯心头象被重力揪了一下扯得难受,她以为的定情之夜,从另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可笑,讽刺得有点残忍!即使对方是编故事骗她,时间、地点、场景都那么真实,由不得她不信。
“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最幸福的一对,可是,你却横刀夺爱,毁了这一切!”说到这肖美优激动起来,狠狠地瞪着对方,她不会忘记,那天,她急匆匆赶到医院,却在病房门口听到丁浩宇向钟爱唯表白,然后两人四目相对,手紧紧握在一起,初浴爱河的他们没有想到,门外正有一个失意的女人,咬着牙握紧拳头,目中充满妒恨的火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