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茉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夜色的一角,一对深情拥吻的身影,璀璨的烟花在他们头顶四散飘落,每一个光彩的瞬间,都浪漫得令她心碎。
震耳欲聋的礼花声已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她的眼底是黑暗,心中只剩下妒恨,熊熊燃烧的烈焰几乎想让她毁灭一切。
“晓茉,你在看什么?”不知就里的陆中昊扭头扯扯她,递过打火机说道:“你要亲自放么?”
“好!”她无意识地接过打火机,被拽着走到拉开引线的礼炮边,这才清醒了几分,扭头说道:“让远点,我要点了!”
“你等你点着了一起跑!”陆中昊兴致盎然地看着她说道:“小心点,这烟花的威力可大了。”
“我知道!”她伸出手点燃线头,看着迅速缩短的引线,心底的郁闷仿佛也象这点燃的引线,有种等待爆发的快意,她盯牢那星火光,一时竟没有跑开,潜意识里似乎若有所待。
“快跑啊!”陆中昊扯住她胳膊向后跑,边跑边埋怨:“想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心痛比死还危险吗?”她喃喃说着,然后听到礼花的升空的巨大声浪,掩盖了她的心声。
“你说什么?”陆中昊大声问道,已经把她扯到一旁,一起抬头看着绚丽的夜空。
她不作声,呆呆地抬起头,眼前明明是五光十色,她却失去焦点,暗沉的瞳孔里只晃动着一对亲昵的身影,摇摇晃晃,挥之不去。
“真美……”她言不由衷的感叹,璀璨的烟光也掩盖不了眼底的痛苦。
“还放吗?”陆中昊又递过打火机,跑上前捧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礼炮摆到空地上。
“嗯!”她伸出手的时候说道:“你闪远点。”
“还是你点着了一起跑,免得你又忘了!”
点了几个烟花后,她的兴致仿佛被勾起来,在烟花盒里翻动着:“还有什么好玩的?嗯,就这个吧。”
“这个你要小心点,不要朝着人……”陆中昊在一旁咛嘱着,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已点燃引线,连二连三的嘭嘭声后,几团烟花在空中炸开。
“小心,差点炸到人!”看到一抹火花掠着低矮的树丛炸响,陆中昊心有余悸的抬起她的胳膊说道:“举高点。”
“嗯!”她又点着了一支,然而没过多久,却突然呀的一声,捏在手中的烟花筒突然不小心坠到地上,还在燃烧的烟花在地上转着圈,不断pēn_shè着。
“呀!”她惊叫着,在地上跳着脚。
烟花喷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惊呼。
坐在一角的钟爱唯正仰头瞧着天上的礼花,听到一阵骚动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有股热热的感觉在腿边滑过。
她条件反射的缩起腿,正准备跳起来,卓彦非已眼疾手快地抱起她,闪到一边问道:“老婆,你怎么样?”
“没事!”她低下头,有一会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看到陆中昊跑过来问:“你们没受伤吧?”
“怎么了?”
“我放烟花不小心烧到手,烟花脱手了……”陆中昊羞愧地看着他们:“没伤到你们吧?”
“你小子真有能耐!”卓彦非脸色凝重的瞥了他一眼,牵起钟爱唯说道:“走,进屋看看。”
对着客厅的灯光钟爱唯才发现,长裤上被烧了几个焦糊的洞,幸亏是冬天,穿得多,否则真有可能出事。
卓彦非却牵着她往房间走:“走吧,上楼换一件,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烧伤!”
回到卧室,钟爱唯挽起裤腿看了几眼说道:“没事,就是裤子烫坏了。”
“嗯,赶紧脱下来吧。”卓彦非在衣柜里替她找出一条长裤说道:“要不干脆休息吧,就在屋里呆着,不下去了。”
“那怎么好?”她想起满屋的宾客,做主人的怎么好丢下他们自己睡大觉呢。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会理解的!”卓彦非不由分说地替她除下外套说道:“顺便去洗了,然后躺床上看春晚,我下去说一声,一会就上来。”
她只得点点头,听话地钻进浴室。
等到她洗完了,又躺在床头看了一小会电视,卓彦非还没上来,大年夜一个人独空守房是挺寂寞的,她想了想,还是起身穿好外套走下楼。
大厅里依然人声鼎沸,看春晚的打麻将的谈天的互不干扰,她在人堆里找了一会没有发现卓彦非,倒是周文韵叫住她问道:“小唯,彦非说你睡了,怎么又跑出来了?”
“哦,我睡不着,就起来看看……彦非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啊?”牌桌上的周文韵四下打量了几眼,有些奇怪的说道。
“他好象出去了!”坐在她下家的某人扭头说了一句。
“那他可能出去有什么事吧?一会就该回来了!”周文韵安慰她道:“要不你先去看会电视。”
“不了,我还是去楼上等他吧!”钟爱唯其实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走路都不利索呢,这么晚了往哪跑啊。
趁着没人注意,她也蹭到门边,因为外面还有几个人在放烟花,门大开着,她悄无声息的溜出去。
冬天的夜晚有些冷,她只在睡衣外面裹了件羽绒服,刚从暖和的大宅里出来,冷得打了几个哆嗦,有心回去再加件衣服,但想着没准就被拦着不让出来了,只得支撑着往前走。
除夕夜很热闹,天空中不时有烟花掠过,家家户户门口都燃起红外亮,所以走在夜色中,她也不觉得冷清,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