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天晴没有给出任何保证,只是在那之后把自己关进了医书院,并召来了皇宫里仅剩的五名侥幸未被父皇杀掉的太医。
一整天过去,晁天晴未出现,晁羿和敖翔也未再来探望,只有晁天望一人在贺莲的小床边守着她,用热毛巾为她擦脸,擦手,试图用这种方法来缓解毒素的扩散。可惜,身上的冰霜刚化成水,马上又生成出一层,看在眼里,晁天望的心都快痛死了。
“小莲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后不缠着你了还不行吗,我求你别死,你不是喜欢天晴吗,只要你醒了,你就是天晴的人,以后就可以天天跟他在一起了。”晁天望与贺莲挤在一张小床上,紧紧拥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轻语,他不知道这小奴才是何时住进他心里的,但他知道住进来就搬不出去了,就算是人不再属于他,他也要在那心里筑起的城堡大门上加一把重重的锁,永远不放她出来。
清晨再一次来临,晁天望仍然抱着怀里的冰人儿,哭累了,睡着了。
“砰!”太子寝殿外室的大门猛地被踹开,屋子里一下子涌进来一众人,小宏子一脸不满,却又因这踹门人是四殿下的贴身太监小豆子而不敢发火,“四殿下,我们太子殿下还在就寝,这样硬闯进来似乎不好吧。”
小豆子哪有时间理他,救小莲子才是第一位,故意推了他一把,然后冲进来,“太子殿下,解药来了。”
随着小豆子的喊声,晁天晴和那五名太医紧随其后,晁天望被吵醒,一见晁天晴,就像见到希望的曙光,不容分说,立即吩咐太医为贺莲施药。
殿内安静异常,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等待奇迹发生的那一刻。
晁天晴看起来很累,脸色憔悴,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面上却带着浅笑,浅笑中深藏着极大的自信。
他仅用一天的时间,发挥自己最强大学习能力,将整个医书院上千本有关制毒解毒的书全部看了一遍,终于让他找到了解寒嗜之毒的方法,之后便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小豆子,让他吩咐太医立即去做,太医们马不停蹄连夜赶工,终于在今日凌晨熬制出一汤解药。
小莲子一定会好的,天晴心里很笃定。
这时,施药的太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太子殿下,四殿下……”
“怎么了?”晁天望急忙上前,发现碗里的汤药还是满满的。
“小莲子的身子冻得太僵硬了,汤药灌不进去,如果现在风干成药丸的话,恐怕还要一日时间。”太医叹了口气。
“一日?那小莲子不是要冻死!”晁天望抓起太医的衣领,怒瞪着他,“你快去想一个半个时辰就能风干成药丸的方法,不然杀了你!”
半个时辰?你当他是神仙吗?太医吓得从床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啊,罪臣该死,罪臣无能,实在想不出能快速风干的方法,不过……”
“不过什么啊,老东西你说话不能一气儿说完吗!”晁天望气得又踢了他一脚,什么尊老爱幼的教诲他全忘到脑后了。
“不过,可以试试在喉咙的地方插一个较长的漏斗然后把药硬灌进去,说不定可行。”太医怯怯地回答,已是吓得浑身发抖,他可不想刚从皇上那里捡回来的小命,又丢到未来皇上的手里。
“什么!你让小莲子嘴里插那么一个可怕的东西,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说完作势伸出拳头,太医急忙伸手去挡,“唉饶命饶命,不插也行,太子殿下您别动气,老臣还未说完,其实还可以用嘴的推力喂进去,不过……他是个太监,老臣怕没人愿意做,所以……所以刚才没敢说。”
“啪!”太医还是狠狠挨了晁天望一巴掌,他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只觉得这小太子怎么喜怒无常到如此地步。
“全部滚出去!”晁天望命令道。
内室呼啦一下只剩下他,晁天晴和小豆子。
小豆子撸胳膊挽袖子,“小莲子让我来喂,我们都是太监,惺惺相惜。”
“去你的惺惺相惜,你也滚出去!”小莲子怎么可以给别人亲,不想活了么!
小豆子被骂得鼻子直抽抽,眼里含着泪花委屈的滚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晁天晴和晁天望大眼瞪大眼,谁也没说话,两人的眼神却好似在空气中斗得噼啪作响。
俩小鬼互不相让,争执不下,谁都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喂药机会,眼看药都快凉了,两人最后各退一步,每人轮流各喂一次,由晁天晴先来。
晁天望将贺莲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将她的下巴托高,晁天晴拿起碗往嘴里猛喝了一口,碗里汤药一下子被他喝去了一半,晁天望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啊,可谁让他们石头剪子布他三局零胜呢,委屈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了。
晁天晴双手捧住贺莲的脸蛋,往中间微微一挤,贺莲小嘴自然张开,这让他想起她出宫前的那一吻,又香又甜,想不到这么快又能一亲芳泽,累了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也值了,带着喜悦的心情附上樱唇,将口里重新含热的汤药温柔的灌进她的嘴中,一滴都没有外流。
晁天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唇瓣贴在一起,心里难受得肠子都快拧劲儿了,攥紧了拳头,撇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天晴你快点!”
晁天晴还在享受,岂会快点?他对他做出来的东西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找到了研制方法,做好了,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所以喂完了药不舍得离开她的嘴,竟起了一丝玩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