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往痰盂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里面也有血液,是她刚刚吐出来的吗?她怎么会无缘无固突然呕血的?
馨儿从门外端了水盆进来,人刚进来就已经叫唤开了来:“郡主,刚刚凶去端午膳,所以奴婢先把水端进来了,您和王爷先洗漱,再用膳吧!”
见朱茵洛看着铜镜发呆,也不说话,馨儿忍不住又大了些声音:“郡主,您要先洗漱吗?”她把水放在盆架上,转头疑惑的望着朱茵洛。
蓦然反应过来,朱茵洛一眼瞥见铜镜中她嘴角的血渍,她惊惶了一下,赶紧拿手帕擦了擦嘴角,擦掉了血渍,她又忙把手帕塞回衣袖中,深怕被馨儿察觉到端睨来阄。
她塞手帕的动作很可疑,脸上的惊慌表情更让馨儿心中起疑。
一看到朱茵洛苍白的脸,馨儿紧张的跑过来:“郡主,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朱茵洛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脸,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大自然的推开馨儿的身子,别过脸去,淡淡的解释:“没事,两天没睡,脸色肯定难看!哦”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馨儿怀疑的望着朱茵洛的脸,想要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朱茵洛已经推了推她催促:“先别管我了,你先去里面帮南陵王洗漱,回头我再漱洗!”
“这……”馨儿更怀疑了。
以往楚靖懿的身体,她从不假手于人,不管谁要碰楚靖懿,都会被她斥退,还说什么,她一个人照顾他就行了。
怀疑只是怀疑,她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
看馨儿站在原地,蹙着眉一直盯着她瞧,朱茵洛更心虚了,忍不住板着脸生气的斥喝:“平时我纵容你,只是我宠爱你,你现在是想骑到本郡主的头上吗?”
馨儿被朱茵洛突然的怒火吓得浑身一哆嗦。
朱茵洛,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
再也不敢有一丝迟疑,馨儿赶紧端了水往密室中走去。
待馨儿离开,朱茵洛才渐渐收了脸上的凌厉之色,缓缓的阖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纤细的手指轻揉了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只感觉里脑中一跳一跳的痛。
现在,她很懊悔刚刚对馨儿的话太重会伤了她。
可是她刚刚呕血的消息若是被她知晓,她一定会很担心,到时候还会传到宋惠香的耳朵里。
到时候宋惠香又会被吓得每日每夜睡不着。
她又揉了揉太阳穴,里头隐隐作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还很年轻,又没有受过什么重创,也没得过什么大病,怎么会突然呕血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她泡冰水那件事的后遗症?
越想越烦躁,越想头就越痛。
她呕血应该只是偶然而已!她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看着痰盂中的血渍,朱茵洛皱眉,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把杯中的水一股脑全倒了进去,趁着四周无人,她再把痰盂中的水从窗子倒在了屋后。
这样……就无人发觉了!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朱茵洛知道,楚惊天一定还会再来,而且很快,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快让楚靖懿的伤口康复。
但是,有人却十分不配合。
夏天,伤口感染会很快,所以,楚靖懿的伤口也需要定时清理并换药。
朱茵洛在为楚靖懿换药的时候,他突然大发雷霆,把所有的药等全部打翻到地上,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只听一地的瓷器落地声,吓得屋内的凶和小乙两人心惊肉跳。
手中还捏着镊子的朱茵洛生气的对上楚靖懿的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说过,不需要你假好心来为本王治伤,本王还说过,本王不想你碰本王!”妖冶的紫眸迸射出森冷的怒意。
两人互相瞪视,剑拔弩张的模样,看着似乎随时会打起来。
凶和小乙两人在一旁,进退两难,又不敢劝阻。
“凶,去找馨儿,把我卧室里的医药箱拿来!”朱茵洛突然开口命令。
“呃……是!”凶听令,赶紧溜出了密室留下小乙浑身不安的站在密室中。
看两人还在对峙,小乙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属……属下去盯着凶让他快一点!”
找到了理由,他也飞快的逃离了密室。
“本王不需要你来医治!”楚靖懿脸上喷薄着怒火,危险的瞪着朱茵洛。
“我也说过,这里是郡主府,你不治,也得治!”朱茵洛也毫不退让。
“你难道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杀了她?朱茵洛讥讽的冷笑:“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呀,我看你怎么杀了我,就以你现在的残破之躯吗?恐怕你还没有出手,我已经把你杀了!”
“你这个女人!”楚靖懿怒火骤起,动怒的拍桌。
“我这个女人怎么了?”朱茵洛毫无畏惧的回望住他:“或者,你是因为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楚靖懿只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朱茵洛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跟楚靖懿吵一次架,就如将她的力气抽去了大半,浑身无力。
等了许久,也不见凶和小乙两个人进来,她心里狐疑,便也走出了密室。
朱茵洛一离开,楚靖懿脸上的怒火倏的全收,幽暗的紫眸怜惜的望着紧闭的密室门。
唯有离开,她才会平安!
就算是让她恨他,他也无所谓。
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