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步月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欲要得到答案的她,她葡萄般的萤蓝眼眸中,皆是倔强之色。
此时夜色已深,约莫是亥时;万物都仿佛入了定似的,月色照耀于头,繁星正待璀璨;午夜的寒风把红白的衣衫吹的缓缓相交,翩翩起舞;他与她比肩而立,却又好似寸步千里;一红一白的身影只是对视着,宛若有话,却又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
终究,他不忍拂了她的意;死守的东西,在她的一嚬一笑间,好似忽然就散了,散的无影无踪。
“是真的。”癸步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那压抑的语调一出;他忽然又勾唇一笑,笑的轻佻又魅惑:“不过小小无须担心,那只是意外。”
意外?不过他的意外也不无错的,胎儿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北安太子才变成了死胎的吧?这么一想虽然觉得没错,但是又总感觉有些怪异。
“那他说你骗了我,是指的这事儿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轻笑的搂过了我的肩,笑眯眯道:“当然,那只是意外,本宫怎会忍心让小小难过。”
寒风呼啸,让我打了一哆嗦,双手都挽住了他的手臂;他体态修长妖娆,而我和他站在一起就显的很娇小玲珑了;我只到他的肩,此时躲在他的身后,他恶劣的咬了咬我的耳珠。而洒在了我的耳畔上的,是他幽兰般的气息:“夜深了呢。娘子,咱们去睡吧,今晚我听你的。”
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月影雾迷离,远远的只能看到那姑娘因为冷的哆嗦了一下,那红衣男子微微蹙眉便直接把她揽进了怀里;因为身高,让那姑娘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被他颇为保护性的搂到了怀里一眼,她身边的一切寒气似乎都被那红衣男子挡了个一干二净;两人渐渐朝宫殿深处缓缓走去,只印着长长而相拥的淡色影子;最后,影子越拉越长。
因为菑阳与睢宁虽然不远,中间却是隔着一条大河;翌日,慕容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睢宁。
睢宁书房内,曲内富丽堂皇。
“这是你从她那里得来的百毒心经?”说话的那个男子一袭冰蓝长袍,他坐在一张镶着软金的厚椅上,极美的凤眸里参杂着一丝寒意。
“是的,小爷还骗你不成……”慕容云还是一脸狂放不羁的模样,他一贯忍受不了百里凉冷薄如水的性子。
慕容云说完,金中却是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忽然,百里凉冷冷一笑,扬手便把薄本一扔。
“慕容云你这是骗谁?百毒心经你以为本皇子没见过?伪造的东西也拿上来,本皇子要你把真相告诉她,然后拿到百毒心经,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提?你难道想让汝南吞了你们淮邑?”百里凉双手交叉而握,清凉如水的凤眸就好像一数全结成了冰。
当百里凉说到‘汝南吞了你们淮邑时’,慕容云脸色更是微滞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本皇子在给你一次机会。”百里凉微微一笑,伸手一抛,便把一个小瓶物事抛进了慕容云的手里。
慕容云脸色一冷,嬉皮笑脸的神色早就没有了;他看着那瓶子半晌,道:“这什么东西?”
“放心,只是一般的mí_yào。”百里凉摇了摇头,睢宁王数日前已薨;让大皇子二皇子斗的双双被贬成了庶人,他也着实出了一些力;太子之位空悬,如今他成了太子,一个四皇子不足以与他匹敌;大权自然落了他的手中,百里凉随手翻起了手旁的一些奏折,便开始批阅了起来;朝中多人特指下,他的现状与监国无异。
“mí_yào?”慕容云脸色一阵古怪,道:“对小小?”
“溶入水中即可。”百里凉头也不抬,说的无比悠闲;还优雅的端起了一杯茶,开始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慕容云蹙了蹙眉,道:“你不会忘了还有那九赪神教的教主吧?”
百里凉听到此话脸色一沉,随手便扔开了奏折;茶杯被他轻轻放下,那轻轻的声音,却让人感觉他的心情绝对不平静。
“她是他的死穴,你只要告诉她练百毒心经的真相便可;到那时他都忙着安慰她,哪里还有心思理你。”
慕容云听着百里凉的话,把那瓶子握的极紧,好像要捏碎了似的。
随即,他手腕一抬就打开了那药瓶,闻了闻那瓶中的药;导致慕容云脸色忽然大变,他只感觉愤怒犹如滔滔江河,直涌而来。
“百里凉你是不是已经分不清人命了?这是mí_yào?这分明就是化仙散!”慕容云恨不得捏碎了整个瓶子,他出身王宫,各种勾心斗角常年演练,对这种玩意他根本就是烂熟于心!这是王宫内宠妃争斗间的一种常用毒药,无味无色;服用后会令人在预定的时间中死亡,死状更是看不出任何异常;一般中了此毒之人,因为必须时时服用解药,所以必须对有解药之人言听计从。
“发现了?”百里凉不恼也不惊讶,话语依然是平静的看不出情绪;随即,百里凉缓缓站起,似笑非笑的道:“你发现了又如何?如今本皇子的探子回报,汝南王室已经在商量吞并淮邑;本皇子相信,若没有睢宁出兵;不出几日后,淮邑终将归属汝南;你淮邑的国人将被放逐于边疆,失去他们的家园;妇女被强抢奸淫,惨不忍睹;土地上还会充斥着撕心肺裂的叫喊声与血腥,淮邑会成为一片炼狱;而你作为前朝的皇子,下场会如何?本皇子自然就不多说了。若你不做,你就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