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叶不知自己何时依偎在了飞天的胸前。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好揪心,好难过。微微微的叹息轻响在耳边,身后的人轻按了她的脸颊贴在他暖暖的胸膛,长发垂下,遮挡了她已经有些朦胧的视线。
“别看了,用听的就好。听不明白的我讲给你。”
花小叶用行动回答。转过身伸出双臂搂上他柔韧的腰身,脸颊贴上他温暖的胸膛,轻轻地闭了眼。
她听见兽魔王安静地随着欢喜的小女人一路走入了仿佛庭院深深的城主府,甚至顺着妻子的意思,依照白水城的习俗,以翁婿之礼拜见了她的父亲。
然后花小叶就听到了一阵略微苍老的可怕的笑声,那是一种怒极的笑,恨极的笑。在那狂怒的大笑声中,花小叶听到了兵刃斩过ròu_tǐ的“噗噗”声、年轻女子无法控制的尖叫和周围玩家们的惊呼声。
花小叶立刻睁眼,看到的是飞天垂顺的长发。她下意识地要抬头,后脑勺却被按住:“城主设下了埋伏,在兽魔王夫妻跪在地上行礼的时候,砍去了兽魔王的四肢。”
花小叶的身子一颤。活生生被砍去了四肢?这是何等的残忍!而可怜的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新婚的丈夫突然遭此大难,又将情何以堪?
花小叶再也忍不住,猛地站直了身子。飞天叹息一声,不再拦阻,只牢牢搂定了她微微颤抖的身躯。
花小叶看到了血泊中的兽魔王。
双臂、双腿都被远远地砍去一旁,四个粗大的伤口血流如注。刚刚还傲视天下的红衣男儿此时已经连人形都没有了,却犹自在安慰地朝着他的新娘微笑。
年轻的妻子发疯地扑上去抱住自己丈夫的躯干,父亲的怒斥却在此时雷霆般响起:“放开你的手,蠢货!你难道不知他就是手上沾染无数血腥的兽魔之王!快给我滚开!”
那梨花般的容颜瞬间懵了:自己的丈夫是兽魔王?他刚刚还在问她恨不恨的兽魔王?
耳边,响起他轻声的呼唤:“竹心,你可后悔嫁给一个兽魔之王?”
她流着泪拼命地摇头,精神接近崩溃:“你不是!你怎么可能是?如果你是兽魔王,岂会容得他们对你如此伤害?你不是兽魔王,你是我的英雄!是我的英雄啊!”
他的血流了满地,却在她的怀里轻轻地笑:“我若动手,他岂能生还?那你一定会吓坏了吧?我的小竹心,仅仅知道我是兽魔王,你尚且如此。若是让你见了我杀了你的父亲,我怕你会不理我啊!”
柔和如歌的声音越来越弱:“……你不会让我杀他的对不对?我怎么舍得你挡在他的身前,迎接我的攻击?你是我的妻,是我兽魔王唯一的王后啊……”
竹心哭喊着:“你别说了……是兽魔王就赶紧救自己啊!我不后悔嫁给你!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后悔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妻,为了我,你赶紧救自己啊!”
兽魔王语出如殇,竹心肝肠寸断,抱着自己的丈夫,拼命地用双手去捂他的伤口,毫无意义地企图阻挡血液的奔涌。而城主却是更加怒极,一剑从他的后心刺穿到前胸:“去你的兽魔王之后!我的女儿岂容你来凌辱!你这该死下贱的畜生!”
鲜血瞬间喷涌,溅上梨花般惨白的面颊!
他重重地扑倒在妻子的怀里,苍白英俊的头颅伏在她纤弱的肩上,声音气若游丝地在她耳边响起,只有她一人听闻:“还好我把竹牌挡在了前心……否则你父亲的剑就要伤到你了……拿好竹牌啊,竹心!它已然浸透了兽魔王的心头血,它是——兽魔王的号令!……”
状若疯魔的女人终于开始被强行拉开了。兽魔王死了,死得惨极,尸骨无存。他们甚至当场捡出了他的魔丹,可是奇怪的是,这颗硕大的魔丹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已经没有任何光泽。唯有那一面竹牌虽然染满了鲜血却是丝毫无损。
城主从女儿手中夺去了这耻辱的物证,可是找了无数高人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将其损毁半分。
兽魔王之死以人类所不明了的方式被个族群的首领们所感知。不知是不是接到了王的遗命,各族群的首领们嚎叫着带着所有的兽魔卷土重来!
刚刚出城不久的人们惊魂未定地逃回白水城。四门同时传来急报:兽魔们仿佛突然发了狂,攻势前所未有地猛烈,城门守不住了!
当全城的居民在屠城的惊恐中哭成了一片,一个面色如幽灵般惨白的女子来到了城主的面前,幽幽冷冷地道:“父亲,还我竹牌!我保你全城性命。”
城门楼上,出现了一个幽灵般的女子。四门的攻击渐渐停止,所有的兽魔部族首领都聚集在了她所在的城门下。
她缓缓地举起了竹牌,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空寂而辽远:“我,竹心,以兽魔王之后的名义,命令你们——杀我一人,放过全城的百姓!”
满城哗然!城外却是一片寂静。城门楼上,一个手持大剑的身影慢慢地从她身后走出,声音疯狂而狰狞:“兽魔王之后?你说你不是我的女儿竹心,你是兽魔王之后是吗?”
巍峨的城头上,用尽一生的气力一剑砍向竹心的头颅的,不是军士,不是兽魔,是曾经最疼她最爱她的父亲!
就在大剑的利刃落在竹心脖颈上的一瞬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竹牌猛地亮起凄厉的血色,血红的光芒暴起,竹心不见了!城主一剑砍空,收势不住,一头栽下了城墙,摔得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所有的族群首领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