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海听清风最后几句点明了两人身份之差,心底颇有几分快意,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原本已经准备收口的清风,瞧见他这副欠揍的模样,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头顶,扬高了声音再次开口:“不过奴婢想着秦少爷气度不凡,定不会和奴婢计较,所以奴婢还是准备说道说道。”
她顿了顿,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露出些许光洁的额头。秦连海不由得身体后仰,两只手臂在后面撑住身体,用一种无所谓的目光打量着清风,悠闲地等着她的答案。
“奴婢觉得这世间的好男儿并不是以拥有多少红颜知己来判定,戏文里传唱经典的,往往是那些认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只对一位女子倾心,并不能说明这个男人懦弱无能,或者依您的意思,是被妻子管住了。恰好相反,正是反映了这个男人有担当,愿意为了一位女子舍弃其他。您以有许多红颜知己来衡量自身,奴婢无可辩驳。只是万万不能否定那些坚守一人的男子!奴婢自知这番话大逆不道,不过是自己的卑贱想法,还请秦少爷勿怪!”清风完全是正常发挥,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几乎没什么打结的地方,什么成语都是张口就来。
她一直肃着一张脸,极其认真而专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说起男人女人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扭捏的状态。扭捏这种东西,在清风彪悍的性格成长里,已经被她渐渐舍去了。她只知道不好意思这种东西,一旦多了,在和别人掐架的时候,就容易输。而她清风在与别人掐架的时候,从来不输!
秦连海着实愣了一下,皆因为这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且还会找戏文这种东西来举例子。的确,戏文里经常出现的那些没出息的穷酸书生。如果只娶了一位小姐并且保护她,那么就会被人夸赞。而若是功成名就之后,抛弃了原先那位找了其他,则会背上“负心汉”的骂名。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反省,今儿是不是该舍弃院子里那些美妾,直接奔向翠红姑娘的怀里。
“清风姑娘快人快语,虽是下人身份,却一点都没有粗鄙之词,看样子倒有几分才女的样子。”秦连海立马改了称呼,在后面加了“姑娘”二字,竟然还夸奖起来。
清风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发怒的模样,相反还是一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得有些不大确定他的意图。
“不敢,秦少爷不怪罪奴婢胡言乱语就好。至于才女不敢当,奴婢经常帮着少夫人磨墨,少夫人也偶尔会教奴婢,识得一些字罢了!”清风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秉承着坚决不给楚惜宁丢脸,便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和态度。
“姓秦的,你娘的到底比不比了?磨叽个什么劲儿!”沈修铭早就挑好了马匹,都带着霭哥儿遛了一圈,瞧见秦连海仍然和清风说得欢快,不由得心里直冒火。
原本他以为让秦连海对着清风撒撒气就算了,没想到依照这架势,一时半会儿还真完不了!
“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特别是......”秦连海一下子跳下了桌子,拍了拍肩膀,大步走了过去。
边走边大声地说着,不过后半句却压低了,根本听不清楚。
清风的眉头再次挑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赖都是令人讨厌的存在!
沈修铭听他说完,整张脸都直接黑了。几句话不离清风,他知道秦连海这次是对清风上心了,无论是一时无聊的消遣,还是决定放长线,总之清风周围休想安宁。也就意味着他自己,和沈国公府都得遭受骚扰。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可是浪费了陪媳妇儿的时间,跟你这个又酸又臭的大老爷们儿赛马。不论清风怎么你了,你都给我收敛点儿。吓着我娘子,我要了你小子的狗命!”沈修铭的脸色阴晴不定,挥手让霭哥儿自己绕着马场转圈,他一把扯过秦连海的衣襟,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和轻微的警告。
秦连海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无辜,低声讨饶:“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尽量不给其他人惹麻烦,放心,坚决不半夜三更爬你家的墙,也不突然出现骚扰你和你娘子。但是我能夜游清风住的地方么?她住在下人房里,肯定吵不到嫂夫人的。”
秦连海一本正经地跟沈修铭探讨这个问题,他每说一句,沈修铭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的确,这些套路都是秦连海追姑娘的必经之过程,沈修铭十分清楚。他暗自想了想,秦连海把这些都实施在国公府的话,那么必定引起轩然大波,鸡飞狗跳。
“滚犊子去!”沈修铭不理会他,直接勒起缰绳,身下的马就带着他飞奔了出去。
结果终究是没有赛马,清风就站在那里,遥望着马场里的人。那个无赖一直都在纠缠着二爷说些什么,直到二爷承受不住,无奈地点了点头。秦连海才算是欢呼雀跃地放松了一下,却是得意地转过头,冲着清风的方向挥了挥手,一脸欠揍的笑意。
待清风来传马车准备回府了,几个丫头搀扶着楚惜宁上了马车。
“嫂夫人,小弟特地来打声招呼。一直想和沈兄切磋武艺,就去国公府叨扰几日。放心,我不会打扰到您的!不过这几日,还得承蒙您照顾了!”秦连海骑着马挨近了马车,微微俯下/身,隔着帘子冲着马车里面轻声喊道。
楚惜宁微微一怔,这个决定似乎有些突然,沈修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