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封慎的时候,他也很认真地看她。
舞曲切换了一首新的,湛明澜突然问:“你会跳舞吗?”
“还可以,但不专业。”他声音微沉,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那我们去跳一支好不好?”湛明澜很自然地邀舞,顿了顿后坦诚,“不过我只会跳很简单的。”
“好啊。”他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在光的映照下,清冷得和没温度似的。
她将手放在他手上,他微微使力,拢住,拉着她下了舞池。
事实证明封慎真的是谦虚了,他跳得很好,不会炫技,舞姿不华丽,但很优雅,进步,退步,拉着她转圈,动作很稳。因为顾虑到她舞步生疏,他放慢了脚步,很耐心地引领她,她也小心翼翼的,开玩笑道:“我都不敢离你太近,好怕踩到你的鞋子,你的鞋子看起来很贵。”
“没事。”封慎声音温和,落在她耳畔,“你不用顾虑那么多,跳舞需要放松一点,你的肢体有些僵硬。”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背,却没有一点吃豆腐的举止,从头到尾都很绅士。
真是一个好舞伴。
湛明澜逐渐放松,跟着他的脚步前后,左右,旋转,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子。一个微微凹陷的印子,显得他有些滑稽,她道歉,他淡淡道,没事。
“我是不是你经历过的最糟糕的舞伴?”她问。
“不会。”封慎说,“我也不太和人跳舞。”
他们只跳了一支舞,就默契地离开舞池了,又说了一会话,她问他,你是不是见过很多明星?看过那些大制作电影的场景?他一一回答,着实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她问了一会就噤声了,毕竟他看上去有些冷漠,和她气场格格不入,说话的时候停顿间隔有些长,声音又沉,让她有种错觉,他有些不耐她的儿科问题,久而久之,心就很虚,微笑地低头喝果酒,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上来和他说话,他和他们应酬,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笔挺,挺拔的身姿,法兰绒质地的墨色西服,修剪整齐的双鬓,干净的后脑勺,微微抬臂的幅度……直到他转过头来。
似乎对方问了句什么,他转过头来,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说:“我的确很久没有跳舞了,刚才是一时兴起,就和她跳了一会。她是我的朋友,叫湛明澜。”
原来在解释和她跳舞的事情。
湛明澜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对方看了她一会,目光带着浅浅的探究。
分开的时候,湛明澜对封慎说:“谢谢你陪我跳舞,你跳得很棒,有机会我们再跳,我保证不会再踩到你的鞋子。”
封慎微微颔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似乎停顿了一会,问:“可以换一下电话号码?”
湛明澜点头,拿出手机,笑说:“可以啊,不过事先说好了,我没兴趣拍广告和电视剧,也没有明星梦。”
“我知道。”他解释,和她换了号码,输入了湛明澜三个字,然后按了按键,转入了私人朋友的名单,完成程序后,又看了一眼她,说了句,“很高兴认识你。”
*
湛明澜原以为封慎和她互换电话号码只是礼节性的举止,将他转入了她自己设定的一个“我看不见你”的名单里,结果是,他偶尔会发来短信,很简单地问一句:你在做什么?或者吃过饭没有?更甚者,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湛明澜有些清楚他的意图了,飞快回复:这周末我要和男朋友出去玩。
过了很久,那头才回复:
“那打扰你了。”
湛明澜刚放下手机,言敬禹就进来了,往她床上一坐,随意问道:“和谁发短信?”
“认识不久的朋友。”
言敬禹顿了顿,靠近了她一些,反问:“男人?”
“嗯。”湛明澜就不准备告诉他,是长得和你挺像的男人,“他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我说要和男朋友出去玩。”
言敬禹微笑,伸手挽住她的腰:“很不错的回答。不过,这个周末我要飞去费城,我们下周末再出去玩,怎么样?”
“好。”湛明澜对他的工作向来支持,从不会因为他忙碌而抱怨一句,他忙的时候,她就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他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有些亲昵的语气:“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注意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她居家衣上的一只大象图案,低声笑了一下,“这个象鼻子,挺有趣的。”
“是好好送我的。”湛明澜反问,“好看吧。”
“好看。”言敬禹点头。
周末,湛明澜和言敬禹说完越洋电话,觉得有些饿,下楼去找吃的,正巧湛博俊在煮方便面,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煮,帮你打两个蛋。”说着就接过活,哼着小曲子忙碌。
湛博俊一副了然的样子,切了一声,说:“是不是刚和哥通了电话?”
“是啊。”湛明澜往面里打蛋。
“他很冷血。”湛博俊嘀咕了一句。
“怎么又说这个了?”
“我忘不了你出事时候,他的态度。”湛博俊站在一边,拉了开了一罐可乐,往嘴里灌,气泡在口腔炸开,他轻轻打了个嗝,继续说,“也许他只是想让爸爸将启铭都交给他。自从你们好了后,爸爸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给他的权利更大了,现在项目上的很多决策,运营,投资都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