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封慎偶尔会发短信过来,内容基本就是闲聊,没什么中心思想,湛明澜处于礼貌回复了一下后,就选择“视而不见”,他的兴致似乎没有被她的冷淡击退,但也没有燃烧起更大的斗志,只是隔两天发两条,谈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湛明澜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回应他。
周末的时候,湛博俊回了一趟家,殷虹开导了他很久,他一直默不作声。间隙,湛明澜走过去,给他端上一碗热乎乎的银耳羹,他没有拒绝,拿起勺子在碗里舀了舀后便喝起来,她问他味道怎么样,会不会过甜,他摇了摇头说:“还好。”
愿意和她说话了,似乎气消了,湛明澜稍感欣慰。
等殷虹回房睡午觉的时候,客厅里剩下姐弟两人,湛明澜开口:“不生气了?”
湛博俊没有回答,放下勺子,抬头看湛明澜:“你和他怎么样了?”
湛明澜微微一怔,心想他始终还在膈应这件事:“分了。”
“华筠将孩子流掉了。”湛博俊冷冷道,“她是熊猫血,这次流产对以后的生育影响很大。”
“熊猫血?”湛明澜呢喃,她听说过有流产史的熊猫血孕妇,胎儿溶血概率会增加。
“他真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华筠才多大,竟然下得去手。”湛博俊冷笑,“华筠怀孕后,他眉头也不皱一下,让她将孩子处理掉,他为了一己私欲,将华筠害得那么惨。”
“我们别谈这事了。”
“我不会原谅他的,他给我的羞辱我会记一辈子的。”
“湛博俊。”湛明澜忍不住低斥,“一事归一事,他错了,那你自暴自弃就是对的了?前几天我开车去你们学校,你室友告诉我,你好几天没住寝室,在隔壁的网吧玩游戏到天亮,还买了很多烟酒。你向来很懂事,在学业上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现在为了一个华筠,变成这样?我承认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但这已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而你现在为此所做的一切荒唐事,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借口推给任何人。”
“你根本不懂。”湛博俊撇过头去,“这对我来说打击有多大。”
“你如果一直用自己惩罚自己,随便你,但恕我直言,这样的你永远不会比言敬禹强。”湛明澜不客气道,“我现在不要求你将他当大哥,也不要求你原谅他,我只是不赞同你的所作所为,你这样下去只会慢慢毁掉自己。如果你要的就是这个,我无话可说。”
湛博俊双手按在桌子上,使劲下压,手指逐渐变得青白。
*
言敬禹飞到曼谷,下了飞机,走过免税店,瞟见一家知名的珠宝首饰店。他停顿了脚步,侧身走进去,在导购员的带领下逛了一圈,最终买下了一枚款式简约,纹理朴素的钻戒。
湛明澜穿衣,戴的饰品都是简约风,她向来不喜欢华丽的东西。
将宝蓝色的丝绒盒子收好,他走出去,又在隔壁的两家店铺买了巧克力和小礼物。
湛明澜从小就很喜欢吃巧克力,还喜欢收集有特色的礼品,这几年他飞往世界各地,为她买了不少当地的小玩意,她都稳妥地收在抽屉里,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下,还会笑着点说:“这是你xx年从xx里带给我的。”细致地分门别类,就差贴上标签做记号。
每次,她从他手里接过礼物,打开的刹那露出的微笑可爱灿烂,让他很喜欢。
他手里拿着东西,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她的微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径直走向出口,已经有专车在那里等他。
他在曼谷停留了五天,处理公事之余,被邀请去芭提雅海滩游玩。
沙白如银,海水清净,阳光灿烂,附近是热带树林和椰林,一切都有浓郁的东方热带风光,他懒懒地躺在长椅上,手里把玩着买来的钻戒。阳光下,这枚简约的钻戒折射出亮光,那么小,那么精致的一个东西,象征着承诺和爱情。
承诺和爱情……他将戒指套进自己小指上,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眸变得很柔和,映入了海水的蓝。
阳光洒在他健硕颀长的身体上,像是罩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油,他摇下墨镜,闭上了眼睛。
那枚钻戒一直套在他的小指上。
从曼谷飞回s市,下了飞机,言敬禹径直赶向启铭,将合同确定下来。签字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私人号的,他从容接起,是金度侦探事务所的来电。对方说调查取证已经有了进展,需要面谈。
言敬禹抬臂看了看表,“我今晚有时间。”
挂下电话,他签好最后一笔,将笔帽套在钢笔上,平视前方,神色比刚才来的严肃。
手机又响起,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是华筠的来电。
“敬禹哥哥。”华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音,“我完了。”
“什么事?”言敬禹反问。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我去医院的事情了……他们都在说,说得很难听……”华筠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像是个无措的孩子,“敬禹哥哥,我好害怕,怎么办……”
言敬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寝室,我不敢去上课……明天还有考试,我也不想去了……我害怕他们说我。”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听我的,明天安心去考试,别影响学业。”言敬禹说,“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
“敬禹哥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