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歌眼睁睁看着金东从楼顶坠下来,啪……随着ròu_tǐ落地的声响,赵梦歌的身体不由自主跟着抖了一下,她往前冲了两步,却被警察拦住。
何欢把画面定住,放大,不断放大,直到看清赵梦歌的表情,她的表情是真正的难过还有恨意,这还是头一次何欢在赵梦歌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情感,多么不可思议,这是金东坠楼的视频,虽然新闻压了下去,还是有几段视频在网上曝光。
商湛走进来见何欢盯着笔电发愣,不瞒的道:“才刚好点儿,怎么又看电脑。”坐在床边扫了一眼显示屏,皱了皱眉,望着何欢道:“乔乔,你有我呢。”
是啊,她有商湛,还有爸爸,她还奢求什么,其实何欢也不是真求什么,就是想不通,对自己女儿都能狠下心的赵梦歌,为什么对金东这样一个小白脸儿有这么深的感情,她那一刻的表情仿佛万念俱灰。
商湛倾身抱住她:“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以后定期换药就可以了,乔乔,我们该回家了。”何欢头搁在他肩膀上用力点点头,他们是该回家了。
何欢出院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儿,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秋天,何欢站医院的台阶上,抬头看了看,虽是初冬,却天高云淡,天空很蓝,风雨过后的那种高远澄澈的蓝,看着这样的蓝天,连人的心情都跟着变好了一般。
商湛一手提着包包,一手揽着她的腰,提醒她:“慢点儿,下台阶了。”
何欢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残废。”
商湛颇认真的道:“这会儿还没全好呢,你不注意点儿,要是发炎可要落疤了。”
“落疤怕什么?反正我已经嫁人了,又不是小姑娘了,除非你嫌弃我。”何欢的表情有些刁钻。
“我嫌弃你?”商湛咬咬牙,伸嘴对着她的脸就咬了一口:“你说这话有良心吗,鞍前马后你老公可伺候了你半个多月,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何欢嗤一声乐了:“我不就说说吗,你至于这着急吗?”商湛没辙的看着她,他怎么舍得嫌弃她,这辈子稀罕都稀罕不过来了,叹口气扶着她上车。
其实何欢的伤就是看着吓人罢了,说到底也只是皮肉伤,虽然缝了几针,炎症消下去,就没什么事了,剩下的就是修养。
何欢自己倒没当事,只商湛有点草木皆兵,总跟她是个重伤残似的,去厕所都扶她去,何欢有时就想,等自己跟商湛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是不是也如此,他扶着腿脚不利落的自己去厕所。
想着这些,何欢就觉自己很幸福,哪怕前面二十多年里她过的苦,可往后就剩下甜了,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像她跟商湛一样,可以相爱相守的,就像古诗里说的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想什么呢?从上车就出神。”商湛伸手拨了拨她脸庞的发丝,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扎起一条马尾辫来,看上去像一个二十出头小女生,漂亮,年轻,商湛都觉自己有点老了。
何欢侧头看他一眼笑道:“我在想你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还跟现在一样,喜欢板着一张脸。”
商湛颇不服的道:“我什么时候板脸了,是你总冷着一张脸好不好?”又想了想道:“不过你还是别笑的好,冷着脸还这么招人,要是你见谁都笑,还不定招多少人家来呢。”
何欢瞪了他一眼:“谁招人了?”“你呗,还不承认,你刚才也看见了,锦州看你那小眼神,明显还刻骨铭心呢。”
前头开车的小赵听了,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商总这醋吃的也忒明显了,陆医生就是再刻骨铭心,也只能干看着,再说,人家都摆明立场祝福了,商总还吃醋,未免有失风度。
商湛没好气的瞪了小赵一眼,对何欢道:“不提锦州,还有……”说到这儿别扭的闭上嘴不说了,何云浩这仨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觉牙碜。
何欢端详他一会儿叹口气:“现在想想是我过分了,当时我去找他,说的话太绝太狠……”“不许你愧疚,不许想他。”商湛抱着她,霸道的下令。“好,我不想他,也不愧疚。”虽然这样很自私,但何欢想,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跟陆氏的合作项目已经启动,加上前头留下的一些问题,何欢出了院之后,商湛反而更忙了,有时不到半夜都见不着人,好在家里有商铨。
何欢回家后才发现,她公公已经能杵着拐杖走路了,即使走的很慢,但至少不用人时时刻刻扶着了,对于这样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不良于行是最大的打击,不过,经历了这番风浪之后,也变得平和慈祥。
每天早晨送走商湛之后,何欢会跟公公在花园里缓步走上一圈,然后扶着老人坐在花园边上的椅子上,她过去帮助工人收拾花草,后来胳膊好了,就下厨做菜。
她最喜欢的还是做菜,尤其给家人做,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多满足,怕商湛忙起来就不吃饭,或随便对付一顿,她今天做好了饭菜放在保温饭盒里,让司机送了过去。
大约因为饭菜的功劳,商湛今天回来的比平常早,何欢洗澡出来,就发现不到半夜见不到的男人,正靠在床上对她笑着说:“老婆你居心不良,做这么好吃的菜,是不是想把老公养成肥猪。”
何欢上下打量他一遭,认真的点点头:“把你养肥以后就宰了过年。”商湛哪会饶她,抓住她,一转身就把她扑在床上,亲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