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时贝贝就觉得,天高的医务室不科学,偌大的医务室竟然只有白娘子一个人,连个打针的护士都没有。
后来,时贝贝才知道,牛逼的校医根本就不需要打针的护士,他自己一边当白娘子一边当白衣天使。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会给人打针,这不科学!
时贝贝和方亚云进入医务室,医务室除了校医白娘子、北堂靖、南宫珏,还犹乇鸸钜斓奈髅欧纭
白娘子正在给北堂靖清理伤口,北堂靖脸上有很多擦伤,虽然学校是塑胶操场,但是学生们每天穿鞋走在上面,鞋子里难免带一些细沙,北堂靖和东方泓打架的时候,重点招呼脸部,以至于脸上有很多伤口,沾上了沙子,不仅要清理上药,还要打破伤风针。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若是打架,两个人打完之后,估计就老死不相往来,男孩子的友情真的是越打越好,眼下,南宫珏和西门风已经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侃了。
和两个人热热闹闹的打嘴仗相比,北堂靖就要安静多了了,他一言不发,就像个雕塑似的,任白校医摆弄,也不发出一声。
看到时贝贝和方亚云到来,南宫珏和西门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白校医手一顿,继续给北堂靖清理伤口,北堂靖一看不看时贝贝,就像时贝贝是空气。
可惜,北堂靖的伪装有人拆台,白娘子拿着镊子的动作一顿,声音平静:“北堂同学,别紧张,放松。”
北堂靖狠狠瞪着戴口罩的校医,校医装作没看见,继续处理伤口。
贝贝嘴角往上弯起,好吧,中二期少年果然是分外美好。
作为老师,是不可能鼓励自己的学生早恋的,就算时贝贝在开明也不可能,小姑娘现在看着是情根深种,其实,等她回想起中二岁月的时候就会明白,那些年的暗恋其实也没有什么。
想和一个人一辈子在一起,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为了照顾学生的自尊心,时贝贝没有将女孩那点小心思戳破,她在等方亚云自己想明白,当然,若是小姑娘自己想不明白,时老师不介意当那个让她想明白的刽子手。
西门风一路小跑,比时贝贝早到一会儿,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在西门风的夸张下,南宫珏北堂靖乃至校医,都知道时老师三呛岑老师的光辉业绩,同样也知道,岑老师那边想学校开除北堂靖。
看到自家老班,南宫珏说不出的骄傲:“老师,学校那边怎么说,阿靖的事情。”
时贝贝侧头看着自家班长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同样是打架,人家西门风身上则干净多了,“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专心学习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老师,这是我们的事情!”南宫珏不服气,嚷嚷着。
时贝贝两臂交叉环于胸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病床边上的南宫珏,“有惹事儿的功夫,你们就应该好好做题,好好学习,身为班干部带头打架,八百字检讨,明天交。”
南宫珏傻了眼,这么这会说着话,就让写检查了呢?
西门风看好戏地盯着自己的哥们儿,心想自己幸好不在这个班,不用写检查。
时贝贝看着西门风,心道,我们班的戏是那么容易看的,看看腕表的时间,略带遗憾的说,“西门风同学,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上课,我刚才看到你们班班主任在找你。”
西门风看着时贝贝,时贝贝看着西门风,少年的绿色小马甲和惨白的小脸相映成趣。
紧接着灯笼裤少年从病床一跃而起,“老师,南宫北堂,我去上课去了!”
一阵风,冲出了医务室。
好好的体育课,被东方泓和北堂靖的打架一搅合,变成两个班的自习课,主课老师闻讯赶到,一个班变成了英语,一个班变成了数学。
时贝贝他们班就是数学课。
时老师看着坐在病床等候发落的学生,微微一叹,“班里胡老师正在讲课,你们一会儿好点了就去上课,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一会儿检查,一会儿数学课,连番轰炸,南宫珏已经傻了眼,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清洗好伤口的校医收起镊子,两手抄在口袋,口罩下面,看不清校医的脸,却可以听出他口气愉悦:“嗯,已经好了,你们可以上课去了。”
南宫珏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校医,刚才他还说,北堂靖暂时不要出门,不要感染,这么这一会儿就同意北堂靖上课了呢。
南宫珏突然觉得,这个校医和自己老班是一国的,一样的阴,太坏了,太坏了。
时贝贝看着南宫珏,又看看北堂靖,南宫珏站了起来,北堂靖却没有动。
他当然不会动,会动才怪,他刚才从医务室的镜子里面看到自己帅得不可思议的脸竟然被打成了猪头,帅帅的脸第二次负伤,北堂靖也是很要面子的,若只是一道刀疤,那会让男孩子们觉得很帅啊很酷啊,但是整张脸都浮肿了,傻子才愿意去学校接受围观!
北堂靖恶狠狠瞪着自己老班,在瞪着白校医,甚至瞪着时老师身后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方亚云。
“我不去。”北堂靖恶声恶气地说。
时贝贝根本不理睬北堂靖的傲娇,小子,你爱面子,你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管了,你不是打得挺欢实的吗?
“必须去!”时贝贝干脆利落拒绝自己学生逃课的要求,“方亚云,南宫珏,你们搀着北堂靖同学去上课,我之前给胡老师打过招呼了。”
眼神大有不去上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