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阿萌往身旁的位置一摸,扑了个空。
一瞬间,阿萌猛地跳起身,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那人背部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痕,观之触目惊心,让她下意识地想确认那人的存在。“嘭”的一声,阿萌从床上摔到地下,幸好身上还捆着被子,没有摔得多疼,可这样仍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知夏听到声音进来便看到这一幕,不由大惊失色,赶紧抢步过来将摔得挺可怜的某人扶回床上,表情比摔倒的某人还要难看。
“小姐,您怎么醒了?身子感觉可好?摔到哪里了?”知夏将被子盖到她身上,有些奇怪地问。因为近段时间,阿萌的身体虚弱,非常嗜睡,有时候一睡就可以一天不醒,像现在这样突然醒来是极为难得的,但看她现在的神色,估计稍会又支撑不住睡下罢。
“我做恶梦了。”阿萌叹了一声,绵绵地靠在床上,恹恹地道:“很不好的恶梦,吓了我一跳。”
“小姐,梦都是反的。”
听到知夏的话,阿萌勉强笑了一下,问道:“知夏,将军呢?他怎么样了?”
“将军没事,现在还在书房。”犹豫了会儿,知夏说道:“将军昨晚一晚没睡,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
阿萌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这是生活不是月卓要保持自已现有的地位,必须有付出一定的辛苦。他离京半个月,已经积了很多文件,且都须他亲自过目的,稍会就要呈到宫里给皇帝过目,是以才会连夜处理。
可是,阿萌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他受伤了,这些天来在赶路估计也没有怎么休息,这般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知夏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阿萌接过水慢慢地喝着,望了眼外头的天色,晨曦的光微微亮着,时间还很早。喝了一杯水,阿萌将杯子递回给知夏,见她仍蹙着眉头,便笑道:“放心吧,我没有摔着,好得很呢。”
知夏抿抿嘴说道:“小姐您又逞强了,容医女说了,您的身体会虚弱上一段时间,必须得好好补。”
阿萌没有回答,只是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晨曦,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又睡着了。
知夏小心地将她扶躺在床上,然后将被子掩实了,方轻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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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萌再次醒来时,外头的天色早已大亮,窗外明媚的阳光灿烂得刺眼。
而让她高兴的是,睁开眼的瞬间便看到床前坐着的男人。
见到她醒来,虞月卓俯下-身,在她苍白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下,笑道:“懒猪,你睡了很久了。”
阿萌呆了一下,然后歪了下嘴,视线落到他身上还未换去的朝服,说道:“我睡懒觉是因为身体需要,可不像你,夜不归宿。”声音里有忧心,觉得这男人好像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般。
虞月卓淡定道:“放心,我不会背着你去外头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她们哪里比得过我的阿萌,是不是?”
“……”胸皮不够厚的人只能用一种十分呆萌的表情看着他。
阿萌败退下来,不再与这男人斗嘴,虞月卓也笑着伸手将欲起身的她扶起,拿来衣服为她穿上。
已经是午时了,刚好可以凑和着用午餐。
坐在餐桌前,阿萌没什么食欲地用汤匙搅着碗里的营养汤,眼睛转到一旁的男人身上,细细地看着那张俊雅的脸庞。
“你在看什么?”虞月卓心情很好地问,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如现在般与阿萌同桌同食,现在的情景让他心情很好,突然有种一辈子这样很好的念头。
阿萌老实说道:“看看你的皮肤有没有变得粗糙。听说你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现在又受了伤,我在怀疑你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是强撑的?不过好像你的肤色比我还好耶……”阿萌心里有些不平衡,她现在一副苍白瘦弱的鬼样子,睡再多眼下都有青色,反而是这个男人明明外出取药一趟,又凶险无比,但脸色看起来比她还好,毛孔也细得看不到。
听到她的话,虞月卓微愣,然后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禁朗笑出声,然后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含笑道:“乖,知道自己比不上我就别虐待自己了,和我比你真是逊毙了。行了,稍会我就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不会将自己的身体弄垮的,我还要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呢。”
最后一句话,让人怦然心动。
阿萌捧着碗,看着男人朗朗如月的笑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执着。
用完午膳后,虞月卓扶着没什么力气的阿萌去院子里走了会儿,晒晒太阳,消消食,然后见阿萌露出疲倦的表情,便将她扶回房去。
躺在床上,阿萌撑着不让自己沉入黑甜乡,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屋子的男人,说道:“你背上的伤换药了么?”
虞月卓正在脱外袍,听到她的话头也不抬地说:“先前换过了,不用担心,以前在战场上受过比这种伤势还要严重的伤不也没什么事。”将外袍脱了后,虞月卓穿着宽松的白色里衣躺到床上,侧着身子将她拥入怀里,亲吻她的眼皮,温柔地说道:“好了,别撑着了,睡吧,这次我陪你。”
听到这话,阿萌抿嘴笑了下,很快便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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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睡睡醒醒地过了几天,精神好了几分。
而这其间,也有许多人过府来探望她,除了与她关系亲厚的,其他的都是送了礼便离开了。那些关系亲厚的,例如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