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淡淡的道:“红杏姐姐真是体贴入微啊,知道我走不动路,特意找人来拖我,实在是让我感动至极。我就在这里,红杏姐姐要来拖我的话就尽管来拖!”说罢,她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的趴在那张破床上。
红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就算是明云裳再不得宠,也是个小姐,这样拖她去主屋倒也不太方便,只是转念一想,明云裳今日里做下了这样的丑事,整个云府也容不下她了,依着夫人的性子,一定会找这个机会收拾她,要么要了她的命,要么送到庵堂里去。
她这样一想心里更没把明云裳放在心上了,当下手一挥对身后的家丁道:“五小姐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无礼了,反正夫人也说了,五小姐就是一个贱货,又不守妇道,你们把五小姐请到主屋吧!”
她的话一落,几个家丁便有些嫌恶的进屋将明云裳从床上拖了下来,下手一点都不温柔,明云裳早有所备,手里抱着被子由着他们拖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只是那些家丁下手也太重了一点,出门的时候磕到门坎上,好在她的身下垫着被子,这才没受伤。
明云裳却在心里暗骂:“尼玛这群龟孙子,一会有你们好看!”
碧瑶看着那么那些家丁如此无礼,大急道:“大胆,你们这些奴才怎么能这样对五小姐!”
红杏冷笑道:“她这会还是五小姐,迟些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带走!”
碧瑶还要来拦,红杏伸手一把将她推开,她原本就营养不良,没有什么力气,这一推便撞到了门框之上,明云裳大惊道:“碧瑶你没事吧!”她喊完就欲挣脱家丁的手去拉碧瑶,那些家丁又岂会如她的意,死死的拉住她。
她这一番挣扎,头发也散了,衣襟也半开了,头上的伤口也露了出来,血也糊了一脸。
红杏看到她这样子更加不屑了,给那些家丁使了个眼色,便将她直直的朝主屋拖去,碧瑶虽然之前和她商量过,可是一看到她那副样子也吓的半死,原本有三分做戏的情绪到这一刻却成了十分真了,她知道明云裳身上有伤,这番一折腾又哪里受得了,当下欲拼死相互,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明宅。
明老爷回到府里后,崔氏一边侍候他换衣一边添油加醋的说明云裳今日犯下的错处,说她如何与谨夜风私通,如何不守妇道,又是如何被容景遇嫌弃,说到动情处,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都是我不好,没有替姐姐管教好她,才让她做下如此的丑事!”
明老爷一听勃然大怒,明家是书香世家,虽然到明老爷这一代已经大不如前,明老爷自己没有功名在身,只在府衙里谋了个师爷的差事,但是他却一直以书香世家自居,对那些法纪伦常、礼仪家法极为注重,此时听到崔氏这么一说,直气的胡子直发抖,怒道:“我好不容易为她寻到容二公子那样的夫家,她竟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崔氏又抹了一把泪道:“老爷有所不知,她这些年来一直和谨夜风有私,我原本想着好好教导她让她改过自新,所以一直没将此事告诉老爷,曾数次劝她和谨夜风了断关系,不想她竟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如今竟闯下这样的大祸来,都怨我平日里没有教好她!可是老爷你也知道,她本是姐姐的女儿,我算来是她的后娘,她又哪里肯听我的话!管的严了说我太过苛刻,管的不严又说我对她太过纵容,左右都是我的不是!”
明老爷闻言大怒道:“竟有此事!这事又哪能怪你,是她自己不争气!”
说话间,两人听到门外凄厉的叫声,明老爷将茶杯一摔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崔氏听那声叫的凄惨也正在奇怪,当下却道:“想来是云裳受了刺激在那里乱吼吧!”
“真是不懂事!”明老爷怒极道:“这般夜里在府里乱叫成何体统!”
崔氏闻言心里暗暗得意,不多会,门帘被拉开,明云裳衣裳不整浑身是血的被拖了进来,她一进门便见一个身着缠枝牡丹大红衣裳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坐在主位上,她虽然已过花信之年但是保养得宜看起来如同三十岁左右,明云裳一看到她心竟没来由的生了几分惧意,知道这个女人八成就是崔氏了。
明云裳知道这是以前留下的记忆,看来真正的明云裳以前没少被这个女人欺负,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崔氏日后若还对她存了恶念,那么她必将百倍报之!今夜就是一个开始!
崔氏的身边坐了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踏着皂靴,身着青色软绸长衫,面白微须的男子,那男子虽然已经上了年岁,但是保养的看,不难看出年青的时候是个俊朗男子,只是他脸上书卷气重,虽然此时暴怒却依旧眼神暗淡,下巴有些阴柔之气,一看就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男子。换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根墙头草。
明云裳一看到这明老爷的长相,就知道为什么真正的明云裳这些年来为什么会吃苦了。
她一进门只扫了一眼便大哭道:“父亲救我!”
明老爷原本想等她进来便好生教训她一通,没料到她进来的样子竟是如此狼狈,那浑身的鲜血,头上的伤口还有凌乱的衣裳,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他原本准备好一堆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明云裳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儿,原本就有特别的感情,如果不是崔氏一直在暗中破坏两父女的关系,再加上以前的明云裳性子高傲,父女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如此淡陌。
“你怎么成了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