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的眸子里寒气逼人,明云裳又道:“房门就在那边,父王请便!”
兰陵王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等着!”说罢,他竟扭头就走。
郁梦离看着兰陵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明云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抹担忧。兰陵王今日里到这里来告诉了两人他的猜测,就表示他的心里对这件事情存有怀疑,但是却并不敢肯定,所以才会前来试探。
此时兰陵王这样离开,心里只怕还有三分不甘,只是他此时还是不能确定。
明云裳觉得,她就是谨夜风的和身份被容景遇知道已经危险重重,若是被兰陵王和知道了,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郁梦离和她想的一样,眸光更深了一些,他以往行事都是极为小心的,中间并没太多的漏洞,可是兰陵王本身也不是寻常之人,竟派人去查了明云裳的身世,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能串成了线。
明云裳轻声问道:“阿离,怎么办?”
郁梦离低声道:“杀了他。”他的声音清清浅浅,却没有一分感情。
明云裳扭过头去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低低地道:“我和他原本就没有父子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明云裳没有说话,郁梦离又道:“他若是再在这中间插上一手,只怕格局会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我知道。”明云裳伸手轻轻抚了抚肚子道:“我有孕在身,不管怎么样,都得拖过这一段时间。”
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眸光更深了些,兰陵王是必定要杀的,但是要杀兰陵王却得做足功课,像兰陵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不说别的,光说兰陵王的那一身武功,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就不多。
明云裳知道他的担忧,当下朝他浅浅一笑道:“他如今心里也没有底,想来不会轻举妄动,我这边他是无从做文章,但是安静波那边只怕会有些麻烦。”
“安静波我倒不是太担心。”郁梦离幽幽地道:“她也算机敏,人又在千赫草原,武功更是高强,寻常人根本就伤不了她,再说了,她的身边还有战天南。”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样说,但是真正的谨夜风是不会武功的。”
郁梦离低低地道:“无妨,我给她写封信,让她自己平日里多加小心就是。”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这段日子风云叠起,事态一日比一日严重,他行事自也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而明云裳如今虽然是在兰陵王府之中,暂时是没有危险,但是安静波何时会回来?她就何时需要回到庙堂之上,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危险。
明云裳心里和他担心的差不多,如今只觉得前路会有更多的危险。
郁梦离当天晚上就写信命天门的人将信带给安静波,安静波三天之后便收到了信,她打开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后眼里满是不屑,相拆她的台?门都没有!
如今安静波觉得这里的生活极不错,至少她短时间不会回京,她若不想回京,谁也休想让她回到京城。
安静波将郁梦离写来的信烧毁,然后对凌天门送信的人道:“你回去告诉世子和世子妃,有我在,一切不用担心,让世子妃好好的待产就是。”
送信的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安静波极不斯文的坐在桌子上,一条腿跷的高高的,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战天南推门而进,看到她那副样子皱起了眉头人,她一见战天南进来,忙将腿放了下来,然后微笑道:“这么快就巡视完毕呢?”
战天南一身的戎装,脸上满是刚毅之色,他看了安静波一眼后道:“拜托,你要是装她话就斯文一点,你的那副模样,又哪里有一点书生之气?”
安静波微笑道:“我全身上下都是书生气。”
“她扮谨夜风是书生,你扮谨夜风就是土匪。”战天南的眼里满是不屑:“你那副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柔,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
“他们跟我说,这个世界对女子很不公平,所以我要为女子挣些面子。”安静波不以为然地道:“不过他们都死得早,倒也真的没有教我太多的女训女戒什么的。”
战天南的眸光微深道:“原来是没有父母教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父母呢?”安静波浅笑着问道:“我去过几次万户候府,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人呢?”
“死了。”战天南淡淡地道。他说完这句话却生出了几分忧思,那张刚毅的脸上也有了一分淡淡的伤感,他的头也微微低了下来。
安静波愣了一下后道:“怎么会都死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战天南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静波不以为然地道:“天天朝夕相处都不算熟,什么叫做熟?”
战天南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侧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夜要拔营了。”他们此时已在千赫草原的中部,虽然如今已将燕姜部逼退,但是并没有伤及燕姜部的根本,这一次要将燕姜部连根拔起。
安静波淡淡地道:“拔营攻打燕姜部吗?战侯爷,你不用那么卖命的,我家妹子如今肚子里的娃才五个月大,我们不必急着建立功绩,回朝太晚,会出事的!”
战天南白了她一眼,两人一起来出发到千赫草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