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便让那些隐卫退了下去,张公公前来奉茶,天顺帝轻声吩咐道:“祭典那天你陪朕一起过去。”
张公公应了一声后问道:“皇上,这样的祭典要皇上和皇后一起上天才会高兴,可是皇后娘娘一直病着,如今诊治了许久,皇后娘娘的身体一直未见大好。”
天顺帝想到皇后那副样子,心里又没来由得生出了几分厌烦,他淡淡地道:“她在宫里好生休息就好,祭典的事情她就不必操心了。”
张公公应了一声道:“那后宫的娘娘皇上不带一个前去?”
天顺帝的眉头微皱,张公公又道:“皇后娘娘不能去,祭天这样的大事,总需要一位娘娘陪着才好。”
天顺帝想了想后道:“薜嫔也算稳重,处事也甚是机敏,就由她陪朕去祭典吧!”
张公公欲言又止,天顺帝不悦道:“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张公公忙道:“奴才只是在想,薜嫔娘娘虽然是极为稳重,但是毕竟份位不是太高,如今也不过是个嫔位罢了,在她之上还有四个妃位,两个贵妃,若是这般带她去,只怕上面的那些娘娘会有些想法,朝中的御史们也会说话。”
“一个个全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没事找事。”天顺帝有些不悦地道:“朕的女人,朕高兴带谁去便带谁去!”
张公公陪笑道:“皇上说得极有道理,只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君主无私事,更地家事,君主的家事就是天下的大事。”
天顺帝看他一眼道:“你这一番话说的真不像是深宫里的奴才,倒像是朝中的大臣。”
张公公诞着脸道:“皇上过奖了,老奴这些年一直侍奉着皇上,跟在皇上的身边长了脸,也长了见识,但是奴才终究是奴才,又哪里能和前朝的大臣们相提并论。”
天顺帝的嘴角微扬道:“你不必担心,你说的这些话朕心里都懂。”
张公公忙又笑了笑,天顺帝便道:“传诣下去,升薜嫔为妃。”
张公公愣了一下后忙道:“是,奴才这便去传诣!”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眸光却又一片幽深,张公公一说起后宫嫔妃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起了明云端,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觉得她甚是没趣,而这段日子烦闷的时候却又会想起她,她倒是后宫中最能替他解闷的女子。不算太聪明,却也不蠢,又出生极低。
他叹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恼她,外面的消息说是她设计自己离开了,这段日子天顺帝觉得对她也算是有了些了解,她那样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女子想要离开京城谈何容易。众人都猜疑她失踪的事情和北王有关,他以前也觉得会有些关系,只是后来又想北王当初愿意把她送给他,就断然不会再去做那样的蠢事。
只是当日里他心情不好,已将这件事情牵怒于北王,刚好北王又因为难民的事情惹恼了他,他对北王的成见也就更深了些。
天顺帝想了想,那些事情的真相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却也隐隐觉得明云端怕是已经被人杀了,而何人想要杀她,且有那样的胆子杀她,他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那个人便是皇后。
这也是天顺帝这段日子为何厌烦皇后的原因,以前他觉得皇后是极聪明的,如今看来却是个蠢的,且没有容人之量,这样的女子要做后宫的皇后,不管是才与德都是极不符的。只是她如今病重,他倒也不好再对她怎么样,毕竟是他再次将她立为后的。
天顺帝在龙椅上躺了下来,眼睛微微闭上,这千秋的基业,已让他觉得有些乏了,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承担的责任也太重了些。
只是,这些他都喜欢。
明云裳离开衙门之后本欲去找郁梦离,只是想起如今在这种局面下,在天顺帝极为猜疑的情况下,他们私底下还是不要见得好,否则只怕会引起天顺帝更多的猜疑,于是便回了谨府。
她回到谨府之后,管事的走上前来道:“相爷,今日里有人送了你一份礼物。”
明云裳微微有些好奇,她在京中的朋友并不算多,今天也不是什么喜庆的日子,谁会无缘无故地送她礼物?她看了一眼那个盒子,上面系着缎带,是用梨花木所制,上面还雕着极为漂亮的流线形花纹。
她问管事:“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长相颇为俊雅的年青人。”管事答道:“打扮的颇为富贵,我问他是何人,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让我把盒子亲手交给相爷。”
明云裳的眉毛掀了一下,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完全可以怀疑那个送她礼物的人别有用心,里面装的根本就是炸弹。只是在这个朝代,对于炸药的应用远不如二十一世纪,还没有人能做出那么精巧的炸药来。但是她依旧可以怀疑里面放了极为厉害的暗器,只要她一掀开盖子就能将她的身体刺几个洞。
她见管事看着她,便淡淡地道:“相府的规矩是不收任何礼的,如果还不回去,这个盒子就送给你了。”
管事有些为难地道:“那个男子将礼物送来的时候还说个一句话,相爷若是不敢打开这个盒子是心里有鬼。”
明云裳闻言倒有几分兴趣,她双手环在胸前道:“这么说来送礼的这个人很懂我的心思嘛!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明云裳说罢便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和一封信,她觉得有些好笑,便将那封信打开,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