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表直指十点,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腿已经隐隐有些发酸。季寻抬起头,瞄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也许是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女人相应的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看着那一双深褐色的双眸,只与其相望几秒,季寻就有些慌张的重新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瞄乱看。

季寻,今年33岁。是当今季氏的副总裁,也是x市目前被列位最有前景的黄金单身汉,所有女性同胞拼命挤破头想要嫁为人妇的对象。而这样光鲜亮丽的表面,只是他诸多的身份之一。除此之外,他更是掌管季家杀手组织的老大,季振屠的大儿子,季牧染和季悦枫的哥哥。

这样的身份,足以令任何人眼红,但其中的苦楚,却也只有季寻一个人知道。虽然他是季家目前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但在季家的地位,却根本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矜贵。只要是混迹于黑白两道的人,便不会不知道季振屠这个名字。如果,哪天在街上碰到一个混混,他可以不知道美国总统是谁,却就是不能不知道季振屠是何方神圣。

季振屠年轻的时候,便是一个和同龄人相比有些鹤立鸡群的人。用乡下的土话来说,就是这孩子生的有几分邪气,不易靠近。当别的孩子穿着开裆裤坐在门口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学会如何用树枝和皮筋做成弹弓,去射击那些树上落着的小鸟,而且百发百中。

别的年轻人在田里帮父母干活的时候,季振屠只拿着一把父亲送他的小刀,甚至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揣,就孤身去了那所谓的“城里。”季家,不同于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农村,哪家没几个孩子,都不敢出来说话。而当时的季爸爸季妈妈,却只生了季振屠这一个儿子。

所以,在他走的那天,季爸和季妈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就连街坊邻居,都在指着鼻子骂他不孝。面对父母的眼泪,乡亲邻居们的指责,季振屠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只是在离开时,回过头不动声色的把那些骂过自己的人都一一记在心里,记在脑海里。

就这样,年仅12岁的季振屠从农村出来,进入到城市。在那个时候,他没上过一点学,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这样的人,就算是进到城里,也基本找不到什么工作。在饿了整整一天之后,季振屠站在一家看上去很小的饭店门口。

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需要服务员,因为他不识字,不认识那门口上贴着的警示语。就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店里的老板看到了他,以为他是要进来吃饭,于是急忙用围裙擦了几下手,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

“诶呦?小伙子是饿了吧?要吃点什么?咱家店里,什么家常的炒菜都有,想吃什么尽管点。”季振屠看着一脸驺媚的老板,并不回答,只淡淡告知对方,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会在这里吃饭,他只想要在这里当服务员。

在听到季振屠的话后,那店老板的态度一下子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她上下打量着季振屠,瞅瞅这,又瞅瞅那,最后一脸鄙弃的说:“嘿,小伙子,我们这,的确是要找服务员,只是瞧你这模样,应该还没成年吧?你家人同意你出来?到时候,可别说我们欺诈你。”

“没关系,我家里在很远的地方,他们不知道我出来打工。只要你们愿意用我,工钱可以少给我一些,只要别搞身份登记那些麻烦的事就成。”要知道,店老板看过这么多来打工的,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季振屠这样主动要求少给钱的人。顿时那脸上的笑意就恢复到之前那模样,拉着季振屠就进到了饭店里。

从此以后,季振屠打工的生涯便开始了。在城里打工,虽然很累,基本上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但比起在村里种地所卖出的钱,可是多了不少。季振屠每个月都会把工钱的一大半寄回到家里,只留下一部分自己用,这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件意外,竟会改变他接下来人生。一晚,在饭店快关门的时候,忽然间就进来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人。光是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店里老板嘱咐季振屠好好看店,便拿出抽屉里的钱快速离开了店铺。

一时间,这间小小的饭馆,就只剩下季振屠和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那些人,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要点菜的意思。而不知所措的季振屠就这样站在厨房门口,等着这几尊大佛离开。

忽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店里关着的木门,被砰的一声踹开。紧接着,就看到数十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一拥而入,手上还拿着一把把黑色的枪。对于枪来说,季振屠并不陌生。因为他从小的愿望,就是想要拥有一把真正的手枪。

然而还没等他惊讶过后,那些拿着手枪的男人便快速开枪朝之前进来的几个黑衣男子射去。一时间,惨叫声,枪响声,不绝于耳。季振屠躲在桌下,冷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其中有血溅在他衣服上,脸上,却丝毫不见害怕和慌张。

到了最后,这两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几乎是同归于尽,没有留下一个。季振屠从桌子下出来,慢慢走到其中一局尸体旁,弯腰捡起那把染血的枪,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和满足。也就是在这时,他的两只脚忽然被人用手抓住。低下头,便看到有两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正望向自己。

“杀了他!”

“杀了他!”

同样的话,源自于两个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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