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兴儒轻佛,在孔宣暗中支持下,佛门于唐时所建寺庙早已十不存一,金山寺乃是仅存的硕果,为了传道,佛门不仅派下数十罗汉镇守,更联络人间道派蜀山,实力不容小视。
金山寺内,法海端坐菩提,手中握着佛母旨意,面色阴晴不定
“师傅,寺外有两名女施主求见”一名小沙弥叩响房门
良久,法海回过神来,将手中佛旨震碎,似乎下了重大决定,开口道“慧明,你且将这两位女施主请入大殿。”
“是”
打发走小沙弥,法海郑重的穿上袈裟,将金钵立于面前“老师之意药师已明,此行无论成败,还望老师来日度化于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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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大殿乃一众信徒朝拜之地,正中所立佛像正是正色疾苦的接引佛祖,不知是否刻意为之,这佛像的面色似乎有一种度化之感,让人瞧上一眼便心底震荡。
小青自随白素来到大殿,便被这接引佛像吸引,嘴里呢喃片刻,竟是要跪拜下去
“青儿还不快醒来!”白素心知小青道行微薄,受不住被施加在法相上的天龙禅唱,手中法诀一捏,心里有了计较。
住持微微低头打了个佛偈开口道“二位女施主请稍等片刻,法海禅师随后便来。”
“老和尚,我姐妹二人今日可不是来进香的,实相的赶紧把许官人交出来,不然姑奶奶拆了你这金山寺。”
心里有气的小青将宝剑一亮,横架在住持脖子上,面色不善
白素并未阻止小青,她早已与药师佛打过交道,深知此人诡计多端,眼下倒是可以让小青闹上一闹,瞧瞧这金山寺有何底蕴。
被宝剑架在脖子上,住持也并未慌乱,看向小青“女施主灵台晦涩,面容嗜血,已犯下杀孽,老衲有一卷经文相赠,施主可日夜诵念,以求来日不多堕苦海沉沦。”
“老和尚,姑奶奶何时需要你来度化”将宝剑紧了紧,小青厉声开口“还不让法海那秃驴出来,姑奶奶没心情与你纠缠。”
“孽债,孽债”住持和尚看了眼一旁的白素又看了看小青,也不知用了何法,竟从小青剑下脱走,立于一旁。
小青愣了愣,正欲上前拿人,却被白素拦住
“两仪微尘幻灭阵?”白素话音刚落,就见整个大殿如水镜般破裂开来,自己与小青还是站在原地,而齐漱溟此时则怒瞪住持“大师这是何意?为何帮助这女妖?”
“他是在救你等性命”白素突然笑了,看了眼准提佛像,对主持轻轻点头“我素来看不上佛门,今日倒是有意外了!”
“还望施主手下留情,佛门清净之地,不沾血腥”住持扫了眼蜀山众人,颇有些无奈
他这住持一直当得好好的,哪怕民间如今不崇尚佛理,百姓对他也是爱戴有加,可自从法海来此借寺布道后,这金山寺却是变了。
住持自幼修习佛法,自有一套观人之术,虽然白素气息高深莫测,但双目清澈,灵台清明,自不会是滥杀无辜之辈,只是如今佛祖降旨要拿这二妖,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
“大师这是涨他人志气?”齐漱溟有些愤慨“我等谋划多日才布下今日之局,若非大师从中作梗,这二妖早已是囊中之物,此事我定会告知法海禅师。”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就见法海穿着袈裟,手持金钵慢慢走进了大殿,他看也未曾看齐漱溟一眼,对白素道“多年不见,道友风采依旧。”
“当不得道友二字”白素仔细打量了法海一眼,嗤笑一声“昔年我们也未曾分出胜负,难道药师佛以为仅凭一具善尸便可将我拿下?”
“道友且慢动怒”法海面色古井不波“道友于人间隐居,贫僧本不欲多理,奈何这青蛇与蜀山道友有些恩怨。为了因果,贫僧这才将许施主请入寺中,静待道友前来。”
不是来找麻烦的?白素微微皱眉,静了半饷开口“如此说来,药师无意与我为难?”
“正是”法海心里也无奈,今日本欲除去这白蛇,好断他瀛洲一臂,可惜老师如今有大筹谋,此女更是得留着。
白素点点头“既如此,还不快将我家官人放了!”
“道友且放心,许施主现早已离开金山寺,回了家中”法海顿了顿,这才看向一旁尴尬的齐漱溟“齐施主今日之事源于青蛇之故,道友何不给老衲几分薄面,就此揭过?”
“姐姐”小青拉了拉白素的衣袖,瞪了眼齐漱溟等人
“放心”白素拍了拍小青的手随手一指,就见躲在人群内的玄真子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滚了出来
“这......”蜀山众人竟皆漠然,同时心里又疑惑又后怕,此女不过随手施为,便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将人拿去,到底是何来头?
齐漱溟朝沉默的法海看去,心中无端将其恨上,当日若非是他一力婉说,自己也绝不可能带人布下大阵,如今他又与这女子低头,抽身其中,端不为人子。
“药师,青儿便是与此人接下因果,我若了其性命,你应不会反对吧!”随着白素话落,地上的玄真子竟好似被人捏住喉咙一般,不断挣扎。
“妖孽尔敢!”法海还未出声,与玄真子交好的同门立马抽剑想要阻拦,却被白素一袖子扫出门外。
“我这语气像是在询问你等?”白素目光一寒,就见原本还在挣扎的玄真子一顿,便再也没了声息。
“阿弥陀佛,罪孽,罪孽!”一旁的住持大师摇摇头,叹息一声。
“妖孽,我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