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在发愣,章芳则在对着电视拍手,说:“那个哥哥好帅!”
张姐看到章芳拍着胖胖的手欢呼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就逗她说:“他帅还是你哥哥帅啊?”
章芳很是认真看了眼那电视上的明星帅哥,然后转头很认真的对张姐说:“那个哥哥帅,我哥哥不是帅,是漂亮。”
这一出,把张姐瞬时逗得“噗”一声笑出来了,然后“咯咯咯”的笑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止住,转头对章柳说:“你妹妹太可爱了。”
张姐说这话的时候章柳似乎回神了,低着头依旧在桌子上摆饭,这个时候,李蔚然走了进来,对张姐说:“张姐,我钥匙落在屋里了,开不了门。”
张姐听到这话,说:“怎么又忘了。”然后便站起来,用腰间挂着的钥匙打开一个锁着的抽屉,从抽屉里面的一堆钥匙里抽出一把钥匙递给李蔚然,说,“一会儿记得还回来。”
李蔚然有些尴尬的接过钥匙,转身走了。
整个过程里,李蔚然都低着头不敢看章柳,等到出了张姐的那屋子,才悄然的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其实如果知道章柳在,他是不敢去向张姐借钥匙的,倒不是说章柳这个人很恶,相反,虽然章柳总是独来独往,从来不和他们这些一起进来的新人刻意亲近,甚至连招呼都不怎么打,但是相处久了,李蔚然也隐隐的有了感觉,魏佳音看似面善,和每个人都很热络,却是有点儿表里不一,而章柳虽然看着挺冷然的,却似乎是个很靠谱的人。
好几次了,他都想和章柳说说话,拉近下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靠近章柳,他就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好像对方有个气场把自己压制住了,让他不由自主的就低下头,不敢去看章柳。
李蔚然当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这种灵觉比较敏感的人的一种本能,对于很多灵觉不发达的人来说,他们看到章柳时只是会感觉到这个人不好惹或者觉得这个人好像很有气场能罩得住场子,但是对于李蔚然这种灵觉敏感而精神力又很弱的人来说,面对章柳这种精神力很是强大的人,会本能的害怕。
屋子里的章柳自然不知道屋外李蔚然心中的种种变化,他把饭放好,抱过在旁边张姐休息时躺得那张床上的章雅,叫章秀、章芳做到桌子前吃饭。
抱着章雅,章柳对张姐说:“张姐,一起吃吧。”
张姐笑着说:“你小子,不用来扮这份好心,还是顾好你妹妹吧,一会儿我儿媳妇给我来送饭,咱们食堂的饭……老许的水平太一般。”
张姐是帝都人,家里虽然经济水平一般,但是住的近,有两个儿子,来悦泰酒店当宿管一则是虽然退休但是闲着觉得难受,二则是想给两个儿子再攒点儿钱。张姐的大儿子去年结婚了,儿媳妇挺孝顺,中午有时候会来给张姐送饭。
章柳听到这话就没再客气了,看着吃的香甜的章秀,章柳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给她,说:“哥今天轮晚班,明天白天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记得给妹妹们买饭吃。”
章秀一边吃一边接过钱塞在兜里,说:“哥你出去啊?”
章柳点头,说:“是。”
章柳发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也出去买过生活用品,所以章秀也没多想什么,只是点头说:“知道了,哥,我会看着二妹、三妹的。”
在这个时候,在章柳怀里的一直咿咿呀呀的章雅突然开口了,用含糊不清的语音叫了声:“哥……哥哥……”
章柳一愣,以前章雅模模糊糊的喊过“妈妈”,但是这是第一次章雅开口叫“哥”,倒是让章柳有些意外。
低头看着怀里咿咿呀呀吐着口水试图伸出胖手扯他的头发的章雅,又看向埋头扒饭的章秀和章芳,章柳一直像深涧一样的眼眸柔和了下来,一直古井不波的心仿佛投下了一颗石子般微微荡起了一丝涟漪。
伸手擦掉章雅留下来的口水,章柳说:“哥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一定。”
他会了结偿还“章柳”遗留下的因果孽债,一定。
章柳和梁哥打了招呼轮班,又挪了一个休息日,当天从早晨干到半夜,换了第二天一天的休息时间。
第二天起床,他穿着酒店发得那件西装里的白衬衫和一条他发工资后买的牛仔裤,从抽屉里翻出来那三枚他从家里就一直用的占卜的一元硬币,扔起来,硬币掉到床上。
看着这个卦象,章柳默默用易门算术计算,卦意:
大吉,主名,途在东北。
章柳收起这三枚硬币,揣在兜里,起床,看了眼还在睡着的章秀、章芳、章雅,摸摸章芳睡得红扑扑的脸,给他们盖了下被子。对了,这床被子是梁哥梁建国送的,有一次梁哥到宿舍里来看这些新入职的员工,看到章柳一家只有两床被子,都当着褥子铺着,没盖的被子,就从酒店的仓库里翻出刚废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卖废品的旧被子给他们盖着。
章柳推门出去,朝着东北方走,一直走,走了过好几条街,好几个十字路口,然后他停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巨大的广告牌,没动。
《歌坛》杂志是金鸡娱乐下属的一个子公司,金鸡娱乐在帝都市晚霞区高档办公楼有整整四层的办公区,这天,金鸡娱乐《歌坛》主编室的前台来了一个少年人。
前台的小姑娘看到对面那个长得极干净漂亮好像发着微光一样的少年,愣了一下,所以当这少年问她:“这里是歌坛杂志的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