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却朝谢欣眨眨眼睛,道:“有口福了,你爸的茶呀,那可真不是吹的,没人比的上。”
谢父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项老,道:“牛嚼牡丹罢了,就你一个大老粗啊,弄的好似你多么懂似的。”
项老一听不乐意了,道:“老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不懂了,都一把岁数了,还是改不掉你那一副书生毛病。”
谢欣忙打圆场,道:“爸爸,让项伯伯尝尝我带回来的普洱怎么样吧?上次你尝过还说不错呢。”
项老斜睨了谢父一眼,“哼”一声道:“不行,我要喝藏了那盒珍藏多年的普洱,别告诉我没有了啊,我可是知道你宝贝着呢,不会舍得喝完了的,你也别想着‘阿爷藏茶孙子喝’什么的了,快点拿出来喝了。”
谢父也不生气,道:“好啊!今天就便宜你这个老头子了,”又转头对谢欣指使道:“小欣,你搬个凳子,在左边书柜这,最上边那一层,从右数第三个柜门打开,把里边的最小的红木盒子拿出来。”
谢欣依言打开柜子,刚打开柜门,就是一股茶香扑鼻,而柜子里边则放了大大小小各种盒子翻了几下后,谢欣在最下边拔出一个小盒子拿了下来,递给了谢父。谢父抚着盒子上边的浮雕,脸现回忆之色的道:“这盒茶可是不少年了啊!”
项老显然也知道茶的来历,道:“别回忆了,一大把年纪了,矫情不矫情啊,”又对谢欣道:“丫头,你先去烧些水过来吧!”
谢欣出门后,项老才道:“老谢,我觉着刚才谢丫头说的也有道理,我看咱们俩这把老骨头还是按兵不动,随便那些人折腾去。咱就喝喝茶,在一旁看戏就好,你说呢?”
谢父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叹口气。道:“行吧,那咱就什么也不做,反正现在局势不明,还可能多做多错。”
项老一边把拨乱的棋盘上的黑白子分装进棋盒,一边道:“你说刚才你闺女说的话。真是解决了咱们一个难题,”说着话题一转,似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你家谢欣和我弟家的老二差不多大吧?”
谢父不知道怎么提起这个,不过还是道:“我记得好像差不多大吧,你问这个干嘛?”
项老道:“我觉得那小子和你闺女倒挺合适的。”
谢父没好气的道:“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弟一家可都不在国内,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项老叹道:“可不是,这一转眼,都走了十余年了。我还感觉他们刚走呢。”
这时,谢欣推门进来,刚好听到了个尾巴,就好奇问道:“谁走了十余年了?”
谢父没接这茬,而是道:“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把水递给我吧!”
谢欣撇撇嘴,心想:不告诉就不告诉呗!自己不过是好奇问了一句,用的着这么急赤白脸的嘛!
谢欣坐那腹诽着,谢父已经把茶杯、茶壶都烫过了,正单手持壶。使沸水由上而下,直接将沸水注入盛有茶末的茶盏内。
谢父看谢欣看的认真,就嘴上说道:“这一泡是泡水,二泡才是泡茶。三泡四泡出来的茶才是精华。冲泡后在壶外淋开水,头遍水用来洗茶,不宜喝,饮茶须从第二遍开始。还有注水的时候也要注意,你注水的高低,手势的不同。以及壶嘴的造型不一,都会与注茶时出现的的汤面物象形成不同的结果。宋代诗人杨万里,曾作过:“纷如擘絮行太空,影落寒江能万变。”的诗呢。”
谢欣问道:“那爸只有这一种注水会出来汤花吗?”
谢父眼都没抬,仍旧在聚精会神的注水,答道:“汤花一是用搅,一是用点,点茶就是注茶。”
这时,谢欣惊奇的指着茶汤上边昙花一现的汤花,还待说些什么,项老就道:“你们父女俩有空再聊这个,我看这茶也快好了,还是喝茶吧!一直在听你们俩在那叨叨。”
这时,谢父已经在往杯子里倒第二道的茶了,对于项老打断自己的思路很不满意,瞪了项老一眼,无奈道:“这么急,就喝第一道泡的茶不就好了。”
项老眉毛一挑,道:“这怎么行,你都说了是洗茶了,我还喝洗茶水干什么,你快点倒吧!”
谢父也没说什么,因为茶已经倒进了,上有小竹叶的细瓷茶杯里的,杯中的茶水是透明的红色,显得晶莹剔透的,就像流动的红玛瑙。
项老端起一饮而尽,叹道:“好茶!”
谢父亦端起一杯,轻品一口,道:“还是老茶好喝啊!”
谢欣也依葫芦画瓢的轻啜了一口,基本没有茶都会有的那种苦涩味,比自己带回来的好喝了不知多少倍。
这时,谢父对谢欣继续讲解道:“生普洱放的久了就有了熟茶的特性,但是喝起来入口醇厚,绵软,回甘,生津自然,另外,出茶时要快,要不然就容易变成酱油色了。”
谢欣点点头,道“知道了”,就又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父说过的原因,这次谢欣似乎也品出了不同之处。还没等再细品第三口,张淑芳就敲门进来了,看到三人正在闲坐喝茶,道:“项伯伯好,爸,欣欣不忙的话,我借她一会儿,中午了,也让项伯伯尝尝欣欣的手艺。”
项老闻言,有些惊讶的道:“谢丫头还会做饭?”
谢欣笑了,道:“做的不好,一会儿项伯伯吃了可别说不好吃。”
谢父却赞道:“这丫头做饭的味道还真是不错,你一会儿尝尝就知道了,到时可别赖在我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