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不是真的订婚,以后几乎等同于老死不相往来了,根本没那么个必要。

不过沈少君显然不那么觉得,他轻轻拥了她,已经在构思自己未来的蓝图了:“之前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你口中的双面绣,这种绣法管越根本就是第一人,只要你在这三个月里,做出一个像样的东西来送与太后,定然掀起风潮!”

她还有点抗拒:“我那还两大块玉器呢!”

他诱导着:“你想想,只要一打出名头来,以后你又多了个吃饭的本事,流传出去,以后也是千古流芳。”

她犹豫不决:“不好吧,这不是抢你们沈家的风头吗?”

少君笑:“你都是我沈家人,以你为荣。”

颜想想了半刻,心中思绪翻滚,一旦和沈家决裂,她的确需要能在京城站住脚的东西。宝之琳生意虽然还过得去,她也能靠手艺吃饭,但是如果没有沈家呢,恐怕这玉店也会随之陨灭。

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回头,沈少君一副无害地温柔笑意。

再犹豫就是傻子,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因是祝寿,两个人在书房商议了图案和可行计划。

和磨玉一样,首先必须要画图,说做就做,颜想满脑子都是想法。她取了炭笔,在书房画了半夜,足足画了三十多张祝寿图。相较于古代人,她的思维先在立体上面,画出满意的三维立体画,然后尝试着各种绣法,让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相应着反面还要有应景的图,这件事难度不小,按照沈少君说的,那就必须做一个双面绣台屏百寿图,这件事让她莫名地热血沸腾,她知道,只要自己努力,绝对能做得出来!

稀里糊涂过了一晚,一早起来刚收了初画,就有人来报,说是颜家来人请姑娘回去一趟。

她懒得计较这些下人们对她不同的称呼,赶紧出了门来,一看正是亲爹在外等候。

他还穿着学法的衣服,显然也是很仓促地赶过来,并无半分的准备。

“颜想,”他半阖着眼睛,走得不紧不慢:“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别人家的女儿怎么活我就愿意你怎么活,别顾忌我,爹爹就快是出家的人了,平日念念经就是爹的余生。”

她呆怔了下,想起颜正的话来,知道家里面定然是闹得不可开交了。

果然,刚到家门,就听见里面熟悉的哭声。

爹爹先一步进去,她走在身后,走到正堂,看见了端正上座的母亲。

下面跪着姐儿,大爹爹二爹爹都站在一边。

她走过去,跟在爹爹也站了另一边。

母亲倒是兴致盎然地:“这不颜想回来了么,你们和她说吧,反正这京城的东西都是她置办的,你们商量着。”

颜想垂儿脸上的两串泪珠:“叫我回来,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大姐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来,姐夫却是咬牙道:“我们原本是一家人,可是临门一脚了,颜想却又不帮我的忙。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欠许多的银钱,迫不得已只能分家了。”

大爹爹和二爹爹都看着颜想,她从怀中拿出帕儿面前,将孩子扶了起来,又仔细擦了泪脸。这才瞥着大姐颜若,面色复杂:“大姐你也是这么想的?”

颜若掩面而泣,姐夫却是出头在前:“你姐姐和我成亲时候,颜家还有我两个店面,如今也好说道说道。”

他本是个入赘的,她好笑道:“哪来的你的两个店面?”

男人一脸怒容:“当初成亲时候,颜家应我的,不然七尺男儿,怎能签下文书,明地里娶妻生子,暗地里却是你颜家上门女婿呢!”

颜想摊手,回头看向母亲:“这件事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母亲略显尴尬:“想啊,你姐夫姐姐都闹了一早上了,说要分家,不然就要合离……你看这……”

大爹爹也一脸苦像:“是啊,我们颜家出了这么一回子事,怕是丢大脸了。”

二爹爹眼巴巴地看着颜想:“八千两啊,现在可怎么办,都是银钱闹的啊!”

耳边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颜正面无表情地从门口路过,他看也未看堂内情况,提剑而过。八千两不是小数,但是颜想不是没有,这些年她自己的存银也是巨款了,可惜这家人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儿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眼圈通红。

“姨母……”

小孩子家家的还不懂得什么事,就已经知道她是主要人物了。

姐姐颜若连滚带爬地过来将孩子抱了一边去,小家伙的鼻涕就擦在她的裙子上面,颜想抬眸看着高堂上的娘亲。这个女人平日与她不亲,此时也是掩了眸光,低头不见。

姐夫仍在叫嚣:“你们颜家骗了我!明明说好的两个小店,放在现在都不知挣了多少银钱了!分家,我现在要求分家!你们颜家里本就有我一份,颜想你自己说你们的玉店不会想独吞吧?嗯?若是不依,那就只能和离了!”

大爹爹掩面叹息,二爹爹不忍再看,亲爹念了声阿弥陀佛!

颜想回身走到桌前,与母亲坐在一起,她垂着眼帘,像是入定了一般。

半晌,大爹爹道:“闹了一早了,孩子都倦了,合什么离啊!分家也不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颜家上上下下都是颜想的,能分给你什么?懂点事的就别闹了啊!”

二爹爹附加一句:“就是。”

亲爹:“阿弥陀佛。”

母亲略显亲热地拉了她的手:“我可是累了去歇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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