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卫随着李自成南征北战，但是身上与其他的士卒始终有一种距离感，后来军中的士卒可能觉得他们生性凉薄，便绝了和他们交往的心思。
再后来，这些黑衣卫凭借着身体优势和过人的心思很快便在军中站住了脚跟，再后来他们甚至成了有的将军的心腹，最大的官已经做到了大顺军的千户，有的人还被选进了探马司。
但是李过办事十分谨慎，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人，所以一直都是单线联系，那些进入黑衣卫的弟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们心中的使命没有变过。
他们的父辈甚至祖父辈便是皇上赐给老福王的，他们一出生便接受了最严酷的训练，冷漠而忠诚已经成了他们的代名词。所以李过的探马司虽然伸出了他们的触角，但是潜伏在他们眼皮底下的黑衣卫是他们永远的盲区，探马司重点调查的对象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察觉到这件事的李过也曾暗中调查过探马司中的奸细，但是这些黑衣卫不仅是最早加入大顺军的一批人，而且这种明察暗访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所以他们自己知道怎么伪装成无辜的对象，甚至将祸水引到别人的头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帆风顺，也有许多人死在了征战的途中，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没有到行动的最后一刻，这些人的家人只能按照正常的俸禄领取银钱，甚至打算好了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弟弟说一门好的亲事，人都已经挑好了，但是有的人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这天夜里的谣言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毕竟刘宗敏怎么死的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他们现在的愿望便是自己能够活下去，能活得出人头地。
第二天的大战就像是第一天的翻版，只是一开始河洛军并没有拿出他们的手雷，但是到了正午的时候他们在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之后还是攻上了城头，然后便是城头的肉搏战。
论起肉搏战，大顺军这些士卒当然比不得河洛军的将士，论起身体素质，河洛军的将士伙食不知道比他们好多少倍，论起悍勇，当初在关外和满清作战的大顺军将士大都将生命留在了那里，回来的一批人除了伤残的都是李自成的王牌，李自成可不想这个时候便把自己最大的王牌打出去，所以大顺军还是略逊一筹，那结果便很显而易见了，除了上城墙的时候大顺军能够占到一些便宜，其他的时候一直很被动。
就在河洛军想要扩大战果的时候，李自成又下令放箭了，城头作战不必城外，可以将人多的优势发挥出来，城头就那么一块地方，李自成就算有百万人也只能填上去几千人。
看到李自成又开始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了，卢晓航立刻鸣金收兵，前世的时候看过一本****角谢文东说过一句话，我们是瓷器，不和瓦罐硬碰。
这一下大顺军的将士可有些不高兴了，在前面拼死拼活战斗也没什么，可是自家的皇上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而且昨天若说那是权宜之计，那今天怎么还用这招，若是这样明天作战谁还敢往前冲？
李自成也有些无奈，自己若是不壮士断腕，那便有城池攻破的危险，自己带着大顺军十万人还被河洛军两天攻破了城池，到时候对于大顺军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是他这种做法虽然保住了城池，却失去了人心。
当天夜里，负责守卫这个城头的七个前黑衣卫的百户暗中将自己的心腹叫到了近前，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皇上这么做实在有些太不仁义了，我看到了，这弓箭乱射之下，我们与河洛军是一个换一个的，皇上这是不拿咱们的命当命，看起来咱们的命若是能换一条河洛军将士的命皇上还挺高兴。”一个小统领忍不住说话了。
费征是他们的百户，平日里便不爱说话，但是这个时候也开了口：“不要乱说话，也许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看到费征没有明确的反对他们，有一个小统领站了出来：“我的同乡老高，八尺高的汉子，这两天已经杀了三个河洛军的将士了，他没有死在河洛军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我心里难受啊，你们说这叫什么事？”
一个小统领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这些人，低声说道：“将军，要不咱们明天别往上冲了，咱们就在后面缩着，等放箭的时候也射不到我们。”
费征看了看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周围的小统领们心领神会冲着费征拱手行礼：“小的们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这种相似的情景发生在城头的角落之中，就算统兵的将军不是黑衣卫的人，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自己手底下的人全被自己人杀死了，到时候去哪里领战功，没有战功就没有新兵补充，自己就会从一个百户变成小统领，最后变成大头兵。
到了第三天的战斗便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河洛军的将士攻上城头之后三成的大顺军士卒便向后面缩去，还有三成的人按兵不动，并不上前冲杀，只有四成的人冲了上去。
城头容纳不了多少人，但是大顺军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空缺。河洛军的将士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将人压了上去，原本只能站上来五百人的河洛军将士冲上来近千人。而且这个形式还有不断扩大的机会。
郝摇旗大声吼道：“都他娘的没睡醒啊！人家打上来了，你们看戏呢？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