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献忠摩拳擦掌准备和秦良玉及她手下的白杆兵大战一场的时候,卢晓航带领大军已经在进发的路上。
路过左良玉属地的时候,左良玉果然送来了不少粮食和物资支援,卢晓没有丝毫犹豫很痛快的收下然后向着三峡水道进发。
看着卢晓航远去的背影,左梦庚站在左良玉旁边:“父帅,他们也太张狂了些,收了咱们的东西连感谢的意思都没有,扭头便走了,分明是看不起咱们。”
左良玉倒是没有发怒:“明明是咱们该感谢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感谢我们?”
“可是咱们为什么要感谢他们。”
左良玉叹了口气:“梦庚,看事情不要拘泥于眼前,要从大局看起,这一次皇上打的旗号是进川援蜀,天下人的目光都盯在这里,咱们支援了皇上粮食,就是表明咱们左家是忠臣良将,这可比咱们空口白牙跟人家说有用多了。”
左梦庚若有所思:“父帅的意思是咱们真的要做这大明的忠臣了?”
左良玉点点头:“若是崇祯皇帝在世,我说什么都不会当这个忠臣,我见过太多的忠臣,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这个新君明显和崇祯皇帝不一样,就拿这次来说,如果崇祯皇帝在就算命人救援也绝不会御驾亲征。”
左梦庚皱了皱眉头:“但是在南京统筹全局不是更好么?”
“若是太平盛世自然是怎么稳妥怎么来,但是如今恰逢乱世,群臣心中浮动,当彰显武力,以安群臣之心,这样才能让这些大臣有信心跟着他中兴大明。”
左梦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父帅已经决定上他这条大船了。”
“梦庚,上一次你败给他并不丢人,只要我们父子成为他中兴大明不可或缺的力量,那么谁也不会再说我们听诏不听宣,我们必将是这大明中兴之臣!”
卢晓航的大军顺着江河而上十几日,这一日终于来到了三峡水道的范围。
郦道元的《水经注》曾经这么说过: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说的便是三峡水道便利,无与伦比。
但是书中写的是照发白帝,暮至江陵,这条水路是自高向低,而如今卢晓航的卢晓却是与之相反,他要逆流而上,还要自低向高,所以行军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如此走了一日,才走了不过走了二十余里,这已经算是快的了,若是在陆地上,不仅要翻山越岭,还要小心随时出现的张献忠的军队,行军速度会更慢。
到了晚间,雷凯突然找到了卢晓航:“启禀皇上,末将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有何不对?”
“今日行军一日,咱们没有见到一艘自川蜀而下商船,这三峡水道每天的商船络绎不绝,就算反贼猖獗,也不可能控制住所有的地盘不让经商,一艘商船都没有出现,情况有些不对。”
“你的意思是?”
“三峡水道被人控制住了,而且还是在重要的地方设置了关卡,这就导致了四川所有的商船全部难以出来。”
“那依你之间,关卡被设在了哪里?”
“夔门!”
如果说夔门卢晓航还有些陌生,待雷凯拿来了图,仔细形容了一番,卢晓航立刻就知道这是哪里了。前世第五套十元钱人民币背面的风景便是夔门,而夔门被被称为瞿塘关,雄踞瞿塘峡之首,素有夔门天下雄的称号。
杜甫曾经写过:“白帝高为三峡镇,瞿塘险过百牢关。”夔门更是瞿塘峡最险的地方。可以说就算夔门没有伏兵,能够安稳的度过也是万幸了,若是这里有了伏兵,只怕去了之后九死一生。
卢晓航疑惑地问道:“为何所有的商船都要在夔门下来,哪里既然这么险,何不选择别的地方出船。”
“近些年天下颇不太平,四川所有的商人从各处出船的都有,有的还没有出船别被水匪给劫了。后来几个蜀商一合计,便选择了夔门,几家同时出银子养了一支水上护卫队,保商船一路平安。”
“后来其他的商人见他们的商船比自己的安全得多,所以纷纷加入。再后来几乎成了川蜀商人的定律,他们要出船必定是在夔门出,水上护卫队也越来越大,水匪很少打他们的主意,只是挑一些零散的商船。这样一来,不在夔门出船的商户便绝迹了。”
卢晓航点点头:“既然这样,雷将军可有办法对付这夔门的伏兵?”
雷凯苦笑一声:“夔门本就是天险,再加上埋伏了伏兵,去了只怕九死一生啊。皇上可知道伏兵是何人?”
“必然是张献忠听说了咱们入川的消息,便在此地设下伏兵,若是咱们半路下船,该走陆路如何?”
“万万不可,两岸的道路人迹罕至,不知道到了那里便没路了,因为三峡水道一直很便利,所以那些小道常年没有人走动,多数已经消失了,咱们又没有向导,若是在这山岭里转圈,只怕没有两个月转不出去,到时候成都只怕都要破了。”
“夔门又过不去,陆路也不能走,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雷凯挠了挠头:“皇上你这可是难为末将了,末将只是熟悉水上的事,你若是让末将想个计策瞒天过海,这末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卢晓航摆摆手:“罢了罢了,快去将宋先生请来。”
此次入川,卢晓航手下三大谋士,元才良坐镇洛阳老本营,负责与李自成周旋。陈承安坐镇南京城,与卢九德保证大明新京师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