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妧冷眼看着这一切,厉声喝止道:“够了!”
“张大人醉酒闹事,口出狂言,行为不端,有辱圣颜,孤罚你闭门思过三日,罚去俸禄半年。”
“陛下——”
姬妧怒瞪着一旁的宫人,根本不再给张宗泽大人开口的机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张大人带下去醒酒!”
“岂能就这样算了?!”
白凤江瞪着她,丝毫没有把她这位凤帝放在眼里。
“陛下莫不是存心要袒护这张大人?”
说罢,他就指着那位扶住张宗泽的宫人,“今日陛下不给白家一个合理的交代,谁也别想出去!”
姬妧冷冷看着他,不由暗暗捏紧了手心。
“带他下去。”
这时身侧的人忽然淡淡开口了,宫人抬头看了一眼,殿里的人都不敢出声,那宫人随即默默的将人扶出去。
“大哥——”
白凤江怒瞪双眼,不解的看了看白凤临,随即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白轩然。
“今日是陛下的洗尘宴,不要惹事。”
白凤临淡淡瞥了他一眼,深不见底的眼眸,却犀利无比。
“你——”白凤江气愤的捶了一记桌子。
“好了。”这时白轩然也沉声开口制止了一声,面无表情,眸如静潭。
见状,白凤江才闷闷不乐的收声。
姬妧心里冷嗤,面上噙着笑,适时开口道:“白家向来忠心耿耿,孤不会相信这些浑话。”
“陛下明鉴!”
白轩然站起来说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随即坐下来。
他的态度分明是看白凤临的情面,压根没有把她这个凤帝放在眼里。
姬妧暗暗捏着手心,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宴席结束后,众人渐渐散去,姬妧坐在御台之上,神情专注的望着空荡荡的整座宫殿。
“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回到这里。”
她自言自语呢喃了一句,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循着她的话放眼看去,眸光一片清冷。
“花开花谢,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白凤临扭头看着她,“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做打算吧。”
闻言,姬妧笑盈盈的站起来,长长的衣摆慢慢从玉阶上滑落下去。
身子轻轻晃了一下,白凤临伸手上前扶住她,被她轻轻推开。
“呵呵,今天有点喝多了。”
男子目光温和,上前拉住她的肩膀,“那我送你回去。”
“放开我!”
姬妧不悦的蹙眉,转过头来时眸光犀利如刃,“孤不需要人扶,尤其不用伤害清初的仇人来扶孤!”
“你等着!”
唇边牵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姬妧一边推开他,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脸,“总有一天我孤拿回属于孤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让你们白家对孤俯首称臣,孤一定会亲手替清初报仇!在那之前你给孤好好活着,你给孤好好等着!”
她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一步步往后退开,直到确定对方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的意思,她才骤然拂袖转身而去。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门口飘进来,紧随而至的人挂在门框上摇着扇子,接二连三的摇头。
“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把你当仇人了。”
温琉璃唉声叹气,一脸的不值得。
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眸光流转,“没关系,就算她现在把我当仇人,迟早她会明白过来的。”
“你倒是心大,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
温琉璃摇摇扇子,撇了下嘴角转身就走。
男子的声音缥缈而低沉,却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决,“不管我是谁,总有一天会让她接受我的。”
温琉璃脚下微微一滞,顿了顿脚步,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而心生懈怠,没有回头。
“琉璃,你来了。”
姬妧一踏进朝凤殿,就看到坐在殿内椅子上的红衣男人,不由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喝醉了?”
温琉璃缓缓站起来,皱着眉头朝她走过来,哪知刚一靠近,姬妧就朝他的怀里扑过来。
“琉璃,这宫里只有你对我是真的好。”
姬妧呢喃道,“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白家的人,这宫里的人,他们都知道我只是个傀儡,哈哈——”
温玉软香,温琉璃撇了撇嘴,却无法控制自己逐渐跳快的心脏,想要推开她,却又迟迟下不来手。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这样?”
温琉璃皱着眉,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弹,身子却好似软泥往下滑,无奈之下他只好反手搂紧她的腰。
“我没有喝醉,孤没有醉,孤很清醒,可是孤心里好痛,还不如醉着好呢!”
姬妧趴在他的肩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撒娇起来,期期艾艾的语气十分伤心,“孤好想清初,你知道他在哪儿吗?琉璃,我真的好想他,我想他..”
被她的伤心给感染,温琉璃也没来由的感到心口微微刺痛,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软化几分,“傻丫头,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呀。”
姬妧摇着头,“他不在,他消失了,他在哪儿?”
温琉璃也没辙了,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也不能轻易说出口,末了,只能无奈的说:“你那么爱他,为什么就不愿相信他呢?”
趴在肩头上的人渐渐没了声响,温琉璃将她松开,然后拦腰将人抱起来,怀里的人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温琉璃将她放在床榻上,刚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