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银川,乾坤甲午年、酉月午日,绝提。”
黑色石碑至此一暗,噗地落回芮蚕姬手中,穆银川雕像上的字迹也消失不见了。
芮蚕姬向后一个踉跄,整人跌坐在玉里胸膛内,玉里将温湿的狐吻贴在她顶心上,长眉从宽脸两侧低低垂下,一言不发。
“不可能。。。我怎么会是娲皇的女儿?那我的父皇和母后又是什么人?”
见芮蚕姬坐在玉里腿上一径自言自语,篓儿偷偷地瞄去雪狼狐一眼,咬住嘴唇和开心分头站在她身旁。
当年晚晴峰上的弑徒真相被一朝大陈天下,花仙和水仙也是头一回知晓了内中隐藏的种种蹊跷,一时也双双不知该如何劝解曾经无辜受戮的芮蚕姬。
忽见一道水艳红光从场中一跃而起,咻地抽出了仙君雕像手中的坤骨剑,众人尽皆一愕,只见悦神骞晴高高站在雕像的肩膀上,双目发直地盯着手中状如长肋、浑沉骨钝的铮光天剑。
只觉握剑的右掌之间传来一阵阵穿筋透骨的森寒,骞晴的面上不慌反定,纤嫩的双肩激动地颤抖了半天,喉间用力贲出几字:
“坤、骨、剑!原来这便是穆银川用心肋造出的斩空厉器,坤骨剑!有了它,子由哥哥和慈爷爷他们就能得救了!”
芮蚕姬愣了一愣,起身喊道:“骞晴,你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这地宫中遍布了机关,我师父的雕像,岂是随便踩得的?”
骞晴将坤骨剑紧紧握在胸前,小脸一冷,向下方众人厉声道:
“我才不上当呢!这把坤骨剑我今日定要带走,蚕姬姐姐,请将你的雪狼狐借我一用,待我出了宏渊,就放它下来接你们!”
小女神跃过众人头顶,扬起坤骨剑跳上了玉里的背脊,她抓住雪狼狐的脖鬃一声哟喝,便想驾着它往大殿中央的水晶屋瓴处走去。
篓儿、开心和殷翔见状,纷纷分头跑上前来阻挡骞晴,三人一时横横矗在雪狼狐身前。
“悦瞾姑娘,你讲讲道理,这是我们仙君留给蚕儿的护身武器,你怎能随便拿走呢?”水仙开心拧着眉毛道。
“不必多说!我拿这剑也是去救人的,今日你们不拦,我要拿走,拦了,我一样拿走!”
骞晴面色一凌,右掌高高举起,只见她掌心中飞快地攒聚起一道刺目的金色光华,那光华瞬间化作数千道闪电在她全身上下如飞龙般游走。
“千神齑!”
芮蚕姬大吃一惊,上前拽着三人,滑步后退,骞晴银牙一咬,向几人狠声道:
“想不到吧!我闯宫天山又岂会不备而来?临行前我特向帝瞾奏请了这道千神齑,千神齑的威力就是最高的仙阶法力也无法阻挡!你们识相的就乖乖退开,不识相的,莫怪我悦瞾不悦,手下无情!”
说时迟,那时快,平地里只见一道水绿色的绸带破空射来,咻地缠上骞晴手中的坤骨剑,向前一拽,骞晴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从玉里身上跌下来,但闻花仙篓儿在殿中脆生生地怒道:
“说你不讲理你还真不讲理了!你要救人,咱们蚕儿便不是一条人命吗?再说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还满身放光吓人,你就会吓人,唬谁啊你!”
轰然一声巨响,众人全部掀翻在地,满殿消尘弥漫,各式典珍到处飞舞,悦神骞晴一掌平悬,咬牙蹙视着前方,只见宏渊地宫中央、水晶屋瓴的两扇紧闭晶门被活生生炸成了一堆晶粉。
骞晴高举掌心,其上的千神齑精光攒簇,惘惘颤抖,整座宏渊地宫之内顿时响起一阵强过一阵的嘹亮共振声,如同百万巨舰同时鸣笛驶过码头,全殿上下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木每一岩,都在怒吼。
芮蚕姬、开心、篓儿、殷翔四人纷纷捂住双耳,惨叫不绝,眼下他四人全是**凡胎,如何承受得住神皇辛天权的丁点法力?
“蚕姬姐姐,对不起。。。为了子由哥哥,今日我一定要拿走这把坤骨剑!”
骞晴皱眉看着在殿中痛苦挣扎的四人,骑在玉里身上轻声自语,她双腿一踢,厉声喝道:“走!”
对女孩儿们一向憨厚和气的玉里却陡然变了脸色,巨身猛地一甩,背上的骞晴顿时被重重摔弹出去。
悦神在殿中大叫一声,一头撞上了仙君的雕像,七荤八素地翻滚下来,坤骨剑“啪”一声滑出老远,正入芮蚕姬脚下。
骞晴一个急挺,翻身而起,顾不得满身的撞痛便向芮蚕姬处生猛扑来,芮蚕姬摇着手连连后退,玉里大步一跃,上前对着骞晴便是一阵怒吼。
岂料骞晴却早有准备,及至玉里面前,身子一低,哧溜一声便从它四肢间险险穿滑过去,她抡起坤骨剑,掉头就向被震碎了两扇门牗的水晶屋瓴处狂奔。
“骞晴!”
“悦瞾姑娘!”
只听四人在身后发出惊慌大喊,骞晴本能回头一看,恰逢玉里龇着一口白森长厉的尖牙迎面扑来,巨大的狐爪如泰山般猛地压下,将她死死踩在了地上。
这一爪重若千钧,骞晴喷出一口鲜血,汗水和泪水瞬间盛满了眼眶,她双目朦胧地抬头看去玉里,雪狼狐的两排臂肘般粗长的獠牙在巨大的狐口中咯咯咯地搅动着,目光凶狠地朝她脑袋上逼来。
骞晴紧紧握住手中的坤骨剑,闭上了眼睛。
“玉里,放开她!”
芮蚕姬几步追来,甩起手中的天蚕剑狠狠抽打玉里的大脸。
玉里龇牙咧嘴地低吼一声,四肢矗在原地生生不动,任由她剑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