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贺时琛依然没有一丝睡意。从他答应黎远的第二天起就已经开始后悔,因为这种得不到任何讯息,就连听见对方的声音都变成奢望的生活让他无法忍受。
第一次明白思念为何物的贺时琛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无奈已经答应了黎远,他决定信守承诺。白天他可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夜晚成了最难度过的煎熬。只要闭上眼睛就全部都是黎远的样子,他的嬉笑怒骂,他的古怪执拗全部成了能够勾动他心弦的音符。
喜悦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刚刚得知对方的心意,却因为一些人的干扰而不得不终止,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以及一些黎远想象不到的事情。
陈思明的公司刚成立不久,规模并不大,即使后面有蒋盼撑腰,如果没有项目支持也很难维系,何况这个公司把打量资金投入到了破解芯片当中,他们所请的专家个个都要价不菲。但是陈思明出得起的价格,贺时琛又怎会放在眼里,于是,破译工作看似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其实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贺时琛永远不会让黎远知道这些,因为这也许会伤了黎远那有些天真的自尊心。在他看来,用一些手段去达到目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何况先耍阴招的还是对方。
他这一招让陈思明这段日子焦头烂额,无暇分心监视黎远,给黎远争取了充分的时间。
可他自己却只能日夜忍受思念的煎熬,就连除夕的热闹和欢腾都没有让他展露一丝笑容。好在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冰山脸,以至于在贺家聚会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他的一样。只有一手将他带大的贺振英拍了拍他的肩说“没想到你也会有心事的一天,是谁的魅力这么大?上次你带来参加庆典的小伙子吗?”
在祖父面前,贺时琛觉得没有必要掩藏任何事情,因为对方的阅历远在自己之上,尤其在黎远的事上,他总觉得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从看到祖父与那个肖似黎远的人的合照后,他暗中派人做了不少调查,发现相片中的那个少年名叫宁鹤,但是他在父亲还没有离开村子之前就消失了。
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贺时琛的脑子依然清醒无比,他思索着这个问题,脑中不时浮现出黎远的样子,然后他就再也无法入眠了,只好借由冰凉的水温来降低身上的燥热。
游了几个来回,在一片水花飞溅中,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贺时琛微微楞了两秒,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可当他听见物体落水的声音和那声极有精神的叫骂后他才猛然转过头来,看见了因为寒冷而在水中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黎远。
“贺总,您这品味也太特殊了,大冬天的在这么冷的水里游,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因为他只脱掉了外套,所以被沾湿的保暖内衣、毛衣和裤子都粘在了身上,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黎远一边扯着身上的衣物,一边不满的抱怨到。
他艰难地拉起了因为水分而变得沉重无比的毛衣,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偏偏这样毫无美感的画面在贺时琛看来却犹如梦境般美好。
贺时琛觉得自己大概离疯癫不远了,在人生的第三个十年终于体会到了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其中的酸甜苦涩无法诉说,他这样冷硬的男人早已习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可是这一刻,思念了许久的人就在这里,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不想再忍!
他想一头蛰伏的豹子悄无声息地潜入水里,向目标慢慢靠近。他在水中灵活地摆动着身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专心与衣服做斗争的黎远根本没有察觉。
等到他突然被从水中冒出来的贺时琛搂住了腰时才大惊出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贺时琛的身上挂满了水珠,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禁锢住了黎远,将他从水中托起。
如水温一般冰凉的皮肤接触到身体的时候,黎远打了个寒颤,可是很快,隔着身上的最后一层一副,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热度。那种发烫的感觉让他几乎以为贺时琛发烧了,可是看到对方的表情时他才发现,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情谷欠。
“贺……”
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火热的双唇就重重地贴了上来,这一次黎远没有抗拒,他闭上了眼,用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
他的坦然接受极大地鼓励了贺时琛,他一边捕捉痕迹地晃动着双腿,把黎远往泳池的边缘带去,一边急切地含吻着黎远的双唇,那力道几乎要把对方生吞下去。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吻,可是这一次,黎远却格外感到了危险。贺时琛的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着,甚至有好几次都碰触到了危险地带。
他的身上穿着煞风景的红色保暖内衣,这是他为了庆祝本命年特意买的,在一池的碧波荡漾中显得格外刺眼。下面还有一条加绒的牛仔裤,沾湿后像盔甲一样牢牢贴在身上。就在几分钟前,黎远还觉得这种衣服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现在他却很庆幸没有tuō_guāng了再下水,没有它们,他很难想象贺时琛现在在做什么。
“贺……时琛,别……我、我……”
贺时琛的舌头长驱直入,在他的口中宣告着占有,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对方那双粗糙的大掌也在他身上到处点着火,引起了黎远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他要干